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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家都走光了,阿爷一声不吭起身离开,阿娘把桌子收拾完,交代一声也进屋歇下。
终于安静下来,山风穿过树林的动静变得十分惊心动魄,犹如浪涛滚滚,洗得人心头一片空茫。两人呆坐许久,小绿回过神来,想起今天只安排了一张床,满心忐忑,嗫嚅道:“Mark,我去打水给你洗澡。”
她刚想起身,Mark把她一把拉住,窃笑道:“我们到底下那条溪里去洗吧,那水真舒服!”
仿佛看到那些在溪水里嬉戏的时光,小绿不禁雀跃起来,悄声道:“好,我去准备东西,你等我一会!”
很快,两人来到村子不远处的溪流,Mark脱光了扶着溪边一块大石走了下去,小绿顿觉唇干舌燥,手足无措。见小绿没有动静,他从大石后潜行而来,将她拖到水里的石头上,带着顽皮的笑容掀起她的T恤。
小绿捂住胸口,突然低泣道:“求求你,别动!”
Mark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身体已经反应过来,立刻把她轻轻抱在怀里,柔声道:“傻瓜,没关系,别怕!”
他眼底有无尽温情,丝丝缕缕渗进她的心里,她一咬牙,把手慢慢松开,任凭那砂纸般的手掌磨砺着肌肤,进行最残酷的凌迟,一直抵达她耻辱的伤口。察觉到他的震撼,她惊惧莫名,刚想推开他,他的唇已经落下,声音更加轻柔,“宝贝,别怕,以后让我好好爱你!”
她一口咬住T恤,扑进他的胸膛,哭得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娃儿,你要好好跟小马过日子,平时顺着他一点……娃儿,你要保重……”
“娃儿,你好好的,别跟小马吵架!”
“娃儿,保重……”
奶奶牵着她的手,眼中好似有千言万语,突然又把她一推,径直朝那条陡峭的山路走去。
“奶奶,别走,别丢下我……”她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滚烫的胸膛,Mark轻轻拍着她的背,轻柔道:“宝贝,别怕,我在这里!”
怪只怪他的戏演得太好,自己竟真的沉沦下去,她苦笑着爬起来,刚穿好衣服,听到皮蛋在大叫,“太婆,你醒醒啊!”
她心头咯噔一声,飞快地冲出门。奶奶在床上睡得正香,皮蛋怎么摇都摇不醒,皮蛋急得满脸泪水,连连呼喊,她扑到奶奶身边,被奶奶嘴角那抹奇怪的微笑吓得魂飞魄散,一摸奶奶的身体,没有脉搏,没有鼻息,没有温度……奶奶睡着了,永远睡着了。
终于回来了,阔别了十五年的家,劳累多年,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次,长眠于山林间。从此,看着蜿蜒的山路,安然等待,等待那不归的亲人。
小绿无声地哭泣,重重跪了下去,用近乎自戕的力气连连磕头。
除了小绿,大家都忙碌起来,祭拜的村人簇拥着Mark,七嘴八舌打听城里的事情,Mark应接不暇,只得暂时撇下她。阿爷连孝服都没让她穿,她只能一身黑衣黑裤跪在奶奶的笑容旁边,将自己当成雕塑。不过,她并未在意,一直在灵堂烧香烧纸钱,让灵堂的香烛长燃不熄。
外面确实热闹,不过对她来说竟如同冰天雪地,近在咫尺,却永远遥不可及。她也终于明白,十五年的距离,并非一句话一个笑容就可以拉近,更何况,那件事是大家心中扎根的刺,一看到她一提到她的名字,那刺便探出头来,伤人伤己。
直到今天,她才终于认命,她也不得不认命,一切都没有改变,亦无法改变,沙漠的干涸和沉寂,怎会因为一阵狂暴的风而脱胎换骨。
阿爷老了,由皮蛋来谢磕,皮蛋非常懂事,没了见面时那调皮劲,来了人便规规矩矩跪在蒲团磕头,没人时,默默地挨在小绿身边,看那香烛明灭的光,脸上有不合年纪的深沉。
人们看到小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