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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哼!我早就聽說這個老毛常以德國近代軍事家毛奇自比,自負有過人的軍事天才。可 我不這樣認為。他是個特殊的軍事第一主義者。他推崇中國古代的軍事理論,缺乏近代的軍 事知識。他鄙視現有的軍事典籍所載的一切,認為都是陳詞濫調,他要不受拘束地發揮他的 游擊天才。他所擬定的軍事命令大多是一些訓令,常用激動的語言描述某一任務的重要,要 求受令者迅速執行,而指示各個軍事單位分別擔負某些具體任務時,則常是很籠統的,似乎 是讓各單位自行相機處理。他在江西蘇區時,就與周恩來、劉伯承和李德鬧得不可開交;在 遵義會議後,我聽說周恩來做他的副手,也是受盡委屈。&rdo;
朱德沒有再說話,他知道與張國燾爭吵是件沒完沒了的無聊事。
張國燾本來就對北進從內心中不滿意,只是迫於絕大多數人的意見,不得不勉強率部向 右路軍靠攏,但他卻時刻在尋找藉口把部隊再拉回向南。就在部隊進入草地的第3天,草地 上鉛垂的黑雲裹攜來一場大暴雨,張國燾側耳傾聽著平地上的炸雷,卻好像聽到了福音,眼 睛為之一亮。
&ldo;好大的一場及時雨啊!&rdo;這是張國燾喊出喉嚨卻沒有張開口的一句話,他向黃超說 道:&ldo;傳達我的命令,天降暴雨,通知部隊暫時不要渡過噶曲河!&rdo;
朱德對張國燾如此獨斷專行的命令感到很意外,忙說:&ldo;雨下得並不大,噶曲河漲水也 不可能到了不能徒涉的深度。&rdo;
張國燾揚臉望著開始放晴的天空,不以為然地說:&ldo;河上游的雨下得更大,部隊泅渡有 危險。說不定老天馬上又要下雨,等一等再說。&rdo;
朱德清楚張國燾內心中想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就再也沒說什麼,挽了挽褲腿,帶著警 衛員潘開文向噶曲河邊走去。
草地上流淌的噶曲河,河床本來就很淺,在這時容納了剛從天空傾瀉下來的暴雨,正在 漲水,翻滾著草根和牛羊糞末,奔涌滔滔,顯得水勢不小。
河岸邊有些紅軍部隊在整裝待命,高師長見朱德總司令來到河邊,跑步前來報告。
令朱德感到奇怪的是有一個連隊在過河後,現在又返了回來,便問,&ldo;為什麼回來?&rdo;
&ldo;總政委有命令,全部部隊在河這岸聽候命令。&rdo;高師長回答。
朱德沒有再問什麼,就對身邊的警衛員潘開文說道:&ldo;小潘,你騎上我的這匹馬,到河 里去試一試水的深淺。&rdo;
潘開文拉韁策馬跨進河流,向對岸走去。
朱德定睛看著水中穩穩行進的潘開文漸漸到達對岸,高興得手舞足蹈:&ldo;哈哈,水看著 很大似的,其實最深才齊馬肚子!&rdo;
潘開文到達對岸後,很快就返了回來。
高興得合不攏嘴的朱德拍著小潘的肩膀,說道:&ldo;走,回總部,告訴總政委,看他還有 什麼可說的!&rdo;
就在朱德在噶曲河邊測水深的時候,張國燾在帳篷中也沒閒著,他以&ldo;朱、張&rdo;的名義 致電中央,口述了這樣一份電報,說噶曲河漲水,&ldo;上游偵察70里,亦不能徒涉和架橋, 各部糧只能吃3天。&rdo;&ldo;茫茫草地,前進不能,坐待自斃,無嚮導,結果痛苦如此,決於明 晨分3天全部趕回阿壩&rdo;。並提出,右路軍應&ldo;乘勝回擊松潘敵,左路備糧後亦向松潘進。 時機迫切,須即決即行。&rdo;
朱德從河邊回來後,興沖沖地向張國燾說明噶曲河的水深實測情況,而這時的張國燾怎 麼能夠聽得進去與自己意見相反的話。由此,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