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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穿戴好，他退後幾步，確定是否好好地遮掩住她姑娘家的體態，不禁慶幸她身形高挑，雖是瘦了些，但勝在那眉宇間的氣勢，許多男人比她還不如。

&ldo;姻緣真的能種……&rdo;公孫令吶吶地道。

就算她想種又如何?今生她與他的姻緣，本就不相連。

聽她喃喃自語，他不禁好笑道：&ldo;這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昭華那丫頭對你是一往情深，該怎麼辦才好?&rdo;

&ldo;小丫頭片子才多大的年紀，過幾年就會把我忘了。&rdo;她說著，也像說服自己。

&ldo;她要真會忘，不會纏著要我陪她去浮佗山。&rdo;宇文恭不認同她的論調，也沒打算繼續這話題，環顧四周，從架上取來一朵紅色簪花，附在她耳邊道：&ldo;熙兒，照理你今日及笄該送你釵的，但……這朵狀元簪花也不錯。&rdo;說著，他將花插在她束起的發上。

公孫令纖瘦的身形微震了下，像是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的生辰。一般尋常姑娘笄禮會由家中長輩主持小宴，找些姊妹淘慶賀，可她卻是在宮中參與殿試，一雙雙眼睛盯著她，像是要看穿她的女兒身，一場殿試就教她耗盡氣力。

可是，他記得她的生辰，替她簪花。

&ldo;嗯，挺不錯的，狀元公。&rdo;

耳邊響起他的笑聲，公孫令輕眨著眼，硬是將淚水眨回，抬臉時又是那副倨傲的模樣。

&ldo;我怎能輸你呢，子規?就算是恩科，我也要拿下文武狀元。&rdo;

&ldo;確實不輸我。&rdo;

一個姑娘家文武並習，在一干男子中拿下武狀元……

輕握著她滿是厚繭的手，他心裡五味雜陳‐‐誰家及笄的小姑娘手心滿是厚繭?

&ldo;我不會輸你，往後我會愈爬愈高，還會罩著你，不讓任何人動你。&rdo;公孫令高傲地道。

從此刻開始，她會收起所有不該有的心思，鞭策自己站在不敗的高峰上，絕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因為她的一絲錯而牽累他。

這是她愛他的方式。

宇文恭放聲笑道：&ldo;好，我等著。&rdo;

就像小時候，她雖然最愛捉弄他，但從不允有人欺負他半分，哪怕嘴上議論都不成。

【第一章 伊人不在】

淡淡三月天，晨光熹微，依稀可見奼紫嫣紅的迎春花在沿著山形瀰漫的濃霧中熱鬧綻放著。

&ldo;熙兒，你在瞧什麼?&rdo;

坐在樹屋口的人兒突地朝他比了個噤聲的動作。他微揚起眉，來到她身旁，朝下望去，便見一抹離開的纖瘦身影。

&ldo;你的丫鬟來找你了。&rdo;她道。

&ldo;……她是我娘的丫鬟。&rdo;宇文恭沒好氣地道。

&ldo;不管怎樣，是你府上的丫鬟，而且是與你親近的丫鬟。&rdo;她的嗓音與一般姑娘相較顯得沉啞，嗓音無波，聽不出情緒。

&ldo;那又怎地?&rdo;宇文恭盤起腿，托著腮問著。

&ldo;……真好。&rdo;良久，她才淡淡地吐出這話。

&ldo;哪裡好?&rdo;宇文恭忍不住笑了。

&ldo;你不覺得姑娘家走在這片杜鵑花林里，瞧起來就像是一幅畫?&rdo;

宇文恭揚起濃眉，深邃的眸睨了她一眼，猜不透她話中意思。&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