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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以前,这清风仙人也已年过半百,倒对一个芳龄女子痴迷如此。
清风仙人最终却是一叹:“只可惜……”她不禁有了几分兴趣,抬眸等他说下去,清风仙人却再无言语,细细嘱咐了她恢复容颜之法:“需用药汤泡半年之久,半年之后,保你伤痕不在。”他顿了顿,终道:“这药方之中,有新鲜人肉做药引,你可还要用?”
上官漫诧然,心中微的一动:“可是太子……”
清风仙人怔了怔,方才记起原是不能说的,嘿嘿一笑,上官漫见他默认,刹那暖流涌腔,她怔怔无法言语,自是难以置信,这太子对她,又何求?没有,有所图?亦是没有,难道果真顾及骨肉亲情?
绝不是。
似有记忆缓缓苏醒,她顿时豁然开朗,原是他。
那年树下所遇的少年,原是他,彼时年少,先皇后犹在。
因有先皇后在,所以美好,美好到难以忘记,有幸她不经意闯入这美好之中,便成就太子一时丧母之痛的唯一寄托。
原来如此。
满地残红宫锦污 (十八)
罗姑进了偏殿,便见上官漫屈膝抱坐罗汉床之上,盯着桌上棋局发呆。
清风仙人异常爽快答应医治顾婕妤的咽喉灼伤,上官漫的脸也是复原有望,罗姑自是高兴异常,见到一脸沉思的上官漫,顿觉诧异,悄声走进,轻道:“殿下在想什么?”
上官漫斜斜扫过棋局,黑白棋子,平分秋色,却也似散沙一盘,只怕是她下过最烂的一盘棋,罗姑不由微笑:“殿下苦思不出,不如到院里走走。”自从她毁了脸,便再不敢劝她出去,妆奁上的铜镜早已被卸下丢在角落,积满尘埃。上官漫静静一笑,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罗姑你看,这黑白棋局,看似是两股力量对抗,实际暗藏机关,几小股力量互相争斗,自相残杀,到底谁是这坐收渔翁之利之人,实在难以定论。”
她微微歪头,黑发散了一枕:“是父皇么?”
罗姑不由一吓,才看出她并非是在下棋,心里直觉不好,试探开口:“殿下,你这是想做什么?”
她声音极是平静:“罗姑,我们总该为以后打算,父皇年事已高,新帝登基,我们又该何去何从?”她转眸看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晰映出罗姑身影,她道:“我们浑浑噩噩度过十几年,难道还要继续糊涂下去么?”
罗姑心思百转,压低了声音:“殿下做出这个决定,可是与太子态度有关?”不待她答,罗姑已劝道:“太子现在对殿下颇是热心,可到底情浅,谁知以后不会出卖我们,殿下你要三思才是。”
她无声倚在那里,罗衣层叠慰着她纤细身形,突大风灌进室内,吹得两人罗袖狂舞,黑发缭绕,掠起她微含冰霜的脸,她浓睫幽深,字字清晰:“罗姑,我不能放过一些人,这口气不出,我寝食难安。”
罗姑知道这其中必然包括何皇后母女,一道圣旨,姝璃宫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唯剩四人,哪日虽得太子相救,定然已成她们眼中钉,如若不反抗,便是那刀俎鱼肉,可若反抗,一旦失败,便是无底深渊。
她们何曾不是时时置身深渊之中。
罗姑默默垂眸,她一生最好的年华均在这深宫孤独度过,深夜枕寒,寂寞孤苦,多少苦楚含泪咽下,这正值妙龄的帝姬,还要和她一般么?
竟无声落下泪来:“殿下,老奴跟着你,无论你做什么,老奴都跟着你。”
上官漫垂眸含笑:“罗姑,这世上,我已只信你和母亲二人。”
罗姑哽咽:“老奴知道,一直都知道。”
销金大袖九行摇翟纹的褕翟衣,十八枝花枝龙凤珠翠冠,娇美端庄的丽人身影,太子不经意一扫,目光已见不耐,太子妃带着贴身宫女迎出,温婉含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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