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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些症狀,裴嘉然還覺得自己發燒了,額頭燙的不行,連肺里呼出的氣息都是滾熱的。
他渾身酸痛無比,似乎被抽去全部的力量,翻了幾下身才滾下床,跌坐在床邊試了好幾次才掀開沉重的眼皮,懵了半晌才扶著床邊站起。
打開門,借著房門透明玻璃窗上灑下的淡淡月光,小心翼翼的摸索周圍的物件,跌跌撞撞的來到東屋門前輕輕地敲了幾下。
半晌屋內都無半分聲響,裴嘉然實在暈的厲害,眼前什麼都看不清,只覺得幾個光圈在不斷重合分開,他直接跌坐在門口,頭重重的撞到了不太結實的木門,發出砰的一聲。
本來睡得打呼嚕的秦止被震的瞬間坐起來,額頭上出了不少汗,連滾帶爬的推了推睡在炕頭的林輕漾。
「姐,你聽,是不是有小偷進來了?」秦止聲音都有些抖了,卻不忘在黑暗中盡力聆聽附近的聲響。
林輕漾上半夜幾乎是沒怎麼睡著的,秦止打呼嚕,屋內又有蚊子,她抓了兩個點才算消停一會兒。彼時剛睡找美夢又被擾醒,心裡十分不痛快,擰著眉毛嘆口氣,打開秦止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十分認真的道:「不是小偷。」
秦止不解的看她,還沒繼續說,林輕漾懶散的打了個哈欠繼續敷衍道:「是熊瞎子來抓你了。」
秦止急的不行,生怕進來壞人,用力搖晃林輕漾的肩膀,「不是,我真的聽到聲響了,你起來看看吧行嗎?我害怕。」
林輕漾被他折磨的被辦法,掙扎著起身。
秦止跟在她後面輕手輕腳的走著,緊張到攥緊林輕漾的衣袖,二人走到門前,林輕漾輕輕轉動沒把手,剛欠開一點縫隙,一個黑影就順著門縫跌了進來。
秦止嚇的跳起來大叫,林輕漾也沒好到哪去,連連後退兩步。
「這什麼玩意?」秦止雙手交叉在胸前,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黑影逐漸拉長形狀,林輕漾此時也有些遍體生寒,壯著膽子向前走兩步,突然被一雙滾燙有力的手抓住腳腕,她下意識的驚呼出來,結果那團黑影先出聲,帶著濃重的鼻音糯糯的哼了一聲,啞著嗓子:
「救我」
—
裴嘉然萬萬沒想到自己在外面洗了個澡就發高燒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移動到東屋的了,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躺回了床上,屋內的燈光很亮很刺眼,他有些睡不著,只記得那段時間在燒的迷迷糊糊時候,聽到了周圍有三個人的說話聲,女聲很熟悉,也尤其尖銳,像炮仗似的一陣突突突,刺的他耳膜疼。
「都怪你磨磨唧唧洗了半天才出來,熱水都讓你用沒有了。」
「那不是你先洗的嗎?不能都怪我啊」
「我洗多長時間就出來了你心裡沒點數嗎?反正這事都是怪你,你看著辦,秦止。」
「姐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啊?」
「」
「好吵啊」裴嘉然聽到那種撒嬌似的夾著嗓子說話的聲音都還在懷疑究竟是不是自己發出來的,下一秒,他停止思考,自己仿佛跌落一個十分涼爽的世界,天上洋洋灑灑飄著雪花,滿地銀白,可這樣極其寒冷的環境下竟還飄來似有似無的花香,他頗為舒服的動了動手,眉毛逐漸舒展開來,躺在軟綿的雪地中,很快進入夢鄉。
一夜無夢。
再次睜開眼,外面也已經大亮,窗簾被拉開一條縫隙,透進來點點微光,外面天空灰濛濛的,應該是個陰雨天。
裴嘉然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額頭,已經不熱了,只是身上還是有些酸痛,尤其是左臂。他盡力動了動,打算翻個身繼續眯一會兒,僅僅向一旁掃去,一張放大的臉正窩在自己臂膀間沉沉睡著。
裴嘉然下意識的向後退去,卻礙於那人枕著自己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