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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会儿,这辆长途汽车便沿着城市外环线驶上了高速公路,沿着那被昨夜的雨水洗得一尘不染的柏油路面,朝着滇西北方向的那片高原驰骋而去。一路上车窗外闪过连绵起伏的群山,如玉带一般在高原草甸上蜿蜒流淌的河流,还有澄净的湖泊和茂密的树林。我和巴拉朝着窗外望了一会儿,便渐渐厌倦了沿途的景观了,于是就干脆坐在车上打起盹来,一连睡了四五个钟头。
当我们醒来的时候,长途汽车已经行驶在丹丹松雪原上了,这是一片荒凉的雪原高地,方圆十公里内没有一点人烟,雪原上长满了低矮的杂草,散落着长年受大风吹刮打磨的一块块碎石,因为这片地区还能够受到印度洋水汽的影响,一年的降雨量还在一百毫米左右,所以才没有变成戈壁荒漠。
这时候汽车正行驶在这片雪原高地的深处,车上的旅客因为嫌外头风沙大,都把车窗玻璃拉上了。我醒来后又往车窗外的茫茫雪原望了望,结果在高速公路边看见了几名穿着灰黑色帆布工作裤、扛着把头已经磨损的铁锨的养路工人,他们这会儿正披着湿头巾,带着倦意,一前一后地走在路边。
“这些人一年四季都呆在这高原荒漠里工作啊,真的很辛苦。”
我慨叹了一下,侧过脸来发现巴拉正在用一双含泪的眼睛望着这些养路工人呢,我被他脸上的那种哀默沉痛的神情惊慑住了,便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身体,问他怎么了,干嘛脸上露出这么难过的神色。巴拉擦了一把泪,就对我道:
“阿羚啊,你知道么,我爸爸以前就是一个养路工人,当个养路工是一份很累人的工作,尤其是在这高原荒漠上,他们天天都生活在缺氧又缺水的环境里,一个个嘴唇乌青,双手肿胀,大多都患有高原心脏病、风湿病、肺心病,在这个行业里有一句话,叫作前半辈子用命换钱,后半辈子用钱换命,我爸爸他就是为了养家糊口,为了赚钱供我上大学才去当养路工的,后来有一天他正干着活,突然就患了急病栽倒在地,在被工友发现后送往医院的途中就停止呼吸了,他就这样死掉了,”巴拉说到这儿,眼眶湿润了,“爸爸死后我们家就断了经济来源了,我上大学交学费是靠着一位好心的华侨资助的,我很感谢他,他对我说如果我将来有能力了也要为社会上的一些穷人做些事,所以我大学毕业后才萌发了去偏远山区支教的想法,因为我自己就是山区穷人家的孩子,我明白一个山区穷人家庭出生的孩子要想出人头地就必须好好念书,他们需要受教育,另外我自己也受过好心人的恩惠,所以我想我也要去帮帮别人,于是便就去支教了。”
听了巴拉的这番话,我感动得有点想哭了。
这时候长途汽车驶过那尘沙飞扬的丹丹松高地,朝着滇西北方向的那片雪山驰去。远处那碧蓝的天空下,一座座高大巍峨的雪山在视野里逐渐清晰起来了,由于刚刚下过一场暴雨,空气十分清新,高原上能见度高,我坐在汽车里都能够远远地望见那雪山上的植被,在那雪山的雪线以上是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峰,而雪线以下,冰川两侧的山坡上则生长着茂密的灌木和针叶林,一片苍翠,一片郁郁葱葱。
我望着眼前的这片雪山,在心里说道:阿玛尼雅,我终于要到你出生成长的那片雪山圣域了,你等着我,我马上就要来了。
第三回 梅里雪山,你为何不为爱落泪(1)
巴拉的那位大学同学住在香格里拉县阿帕加谷地里,这个谷地内长满了高大挺拔的云南红豆杉,是一片亚热带气候区,但由于谷地内光照条件好、水源充足,所以也能够生长像油棕、可可、橡胶树这类的热带经济作物。
我和巴拉在香格里拉县下了车后,沿着长途汽车站后的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往深深的山谷里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便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