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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泽家?‘丸菱’那个宫泽吗?”东堂秋人皱眉问。
丸菱物?旗下有自己的银行、商社和制造公司,与大和物?
规模相当,算是门当户对。但丸菱会长宫泽与某议员关系密切,这一点,东堂秋人一直不是很欣赏。
“没错。”东堂春华得意地点头。说:“所以,爸,请您打消您的决定。再说,这件事大哥也反对,对吧?大哥。”
“我不赞成没错,毕竟这是关于晴海一辈子的事,应该由他自己决定。但你安排的,我更不赞成。”
“为什么?论家世、背景、各方面条件,宫泽家哪一点不好?”东堂春华简直气结。包括走掉的东堂光一在内,他们这对父子简直一鼻孔出气,专门跟她作对。
“道理是一样的。”
“什么道理一样,根本完全不同!”东堂春华恼羞成怒。
“说来说去都是你不好!大和物?经营得好好的,没事和那些外国人变什么合作案。这件事,我打从一开始就反对的!”
“这两件事没关系,你不要相提并论。”
“怎么会没关系!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爸也不会突然有那种奇怪的想法。”
“你们闹够了没有?!”东堂八云低喝一声,面色不动。
“爸──”东堂春华还要说,八云瞪他一眼,她到嘴边的话便吞了回去。
“老爷。”厅外响起老管家的声音。
“什么事?”
“客人到了。”
“知道了。”东堂八云沉沉回了一声。
众人纳闷地互相对望了一眼,除了东堂晴海。从他的态度看来,整件事好像都跟他没有关系,但那种不相干和东常夏彦的冷淡却不一样,更贴近于东堂光一嘲讽的──就像一尊没有情绪感觉的瓷像。
“什么客人?”东堂春华沉不住气问。
东堂八云锐利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答非所问:“春华,我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一切由我作主,你不必再多费唇舌。”他停顿一下,看著众人。“我的话,你们都听懂了吧?”
没有人说话。连最刁蛮的东堂春华也不敢再作声。
“那就这么决定。”
应该最有关连的东堂晴海端正跪坐著,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东京,银座中央通,晴天,午后一点三十四分。
阴湿多日,难得竟出现了一个温吞的晴天,阳光隐隐,暧昧地穿透云层。走在这条东京、甚至世界有名的昂贵的路段
上,江曼光没有丝毫雀跃的心情,反倒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轻蹙著眉,心事全锁在那两道微耸的眉峰间。
现在,杨耀应该已经和那个女人见面了吧?那个她还没见过,据说高雅有气质的女人。因为没有见过面,因为不知道实际情况如何,她做了种种的揣测。因为是揣测,每种假想的情况都带著模糊的不安。好几次,她都鼓足了通气走到往目黑的车站,每看著电车在一班一班的过去,她又缩回了脚步。
她不知道她等待什么。不顾一切的能气吗为她怀疑,她有任性撒娇的权利吗?越想越多,她就觉得越混乱。当初和杨照在一起时,她从不曾有过像这样混乱的情绪,只是一味压制承受等待。但现在,她一刻也等不及,满怀奇异的滋味,像妒像念像不安。
她匆匆跳上电车。银座线特快车,在表参道站下车。走了一上午,她觉得累了,思绪太乱,就太疲困。
公寓大楼前,停了一辆黑色大礼车。虽然不感兴趣,她还是好奇地望了一眼。即使在青山这样的地区,那样一辆黑色车还是相当引人注目的。
她一走近,车门立刻打开,从车上出来一个穿深色西装的男人,笔直走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