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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自骨子裡的清媚。
常鳴身子一僵,眼前老是浮現已故夫人的那張臉,對施言也就難以控制的敬重,「九、九姑娘客氣了,既然都是替主子辦事,關照你也是應該的。」
施言輕嘆一聲:「鳴鳴,你真是個好人,可……首輔大人為何整日不苟言笑,我當真很像已故的首輔夫人?首輔他為何至今不再娶?該不會真為了夫人守著吧?」
為什么九姑娘一直奮力尋死呢?
常鳴很是想不通。好好活著不好麼?
主子還沒走遠呢,九姑娘這話必然會傳到主子耳朵里,夫人可是主子的逆鱗啊。
這時,顧九年陰沉沉的聲音傳來:「常鳴,還不快過來!」
常鳴立刻如釋重負,轉身就走。
施言:「……」
她站在原地,望著主僕二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顧九年,明明是你殺了我。
可你為何要擺出深情不渝的樣子。
十五年,說長不長,但說短也不短,人的一輩子能有幾個十五年?
所以,顧九年,你這些年到底在守什麼?
驛館,蕭淵摘下信鴿腳上綁著的手箋,拆開一看,上面寫著寥寥幾個字:「首輔已中美人計。」
「呵呵……顧九年,你也不過如此。」
這本是蕭淵想要看見的,可腦中一浮現那女子沉靜嬌媚的臉,蕭淵莫名不爽。
可人是他找來的,也是他親手送出去的,他此刻卻是身心皆不順暢。
這時,一穿著玄色右衽長袍的男子悄然靠近,上前壓低了聲音稟報:「王爺,錦衣衛指揮使大人來了。」
蕭淵將手箋捏於掌中,很快恢復常色,道:「請他進來。」
不多時,施城大步邁入堂屋,他是為辦公務而來,一身緋紅色的官袍襯得他的身形格外修長,鑾帶繡春刀,通身散發著權臣的威嚴與肅重。
施城眉目間盡染厲色,是在錦衣衛摸打滾爬數年曆練出來的,直接問道:「王爺,事情辦的如何了?」
施城的母親乃長公主,算著輩份,他與蕭淵是嫡親表兄。
可十五年前,施言死後,加之施家那場變故,仿佛一夜之間所有人都變了,所有的一切也都變了。
錦衣衛一慣目中無人,施城又是其中翹楚,素來冷漠煞氣,故此,即便他不敬,蕭淵也無計可施,道:「辦妥了,阿城,你放心。」
蕭淵內心莫名煩躁,接著就問:「為何不直接殺了他?」
這時,施城突然笑了,冷峻的臉,即便笑起來,也給人危險之感。
「殺顧九年?呵呵呵……你覺得顧九年這人是那麼容易就死的麼?你與他鬥了這麼多年,就連我二姐都被他搶走了,我猜你早對他下過手,只是從未成功過。何況,我留著他另有用處。」
蕭淵面色一沉:「……」
臉面有點兜不住。→_→
若非憑藉他一人斗 不倒顧九年,他必然不與施城合作。
黃昏降臨,施言記著今晚要陪同顧九年出席酒饋。時下民風不算開化,不過,她現在的身份只是旁人送給顧九年的瘦馬,帶出去拋頭露面並無不妥。
顧九年今晚只怕又是想借著她演戲。
她很想給顧九年一點難堪,遂精心挑選了一套衣裙。
等到她領著扶柳走出庭院時,就看見顧九年一襲月白色錦緞長袍,清風霽月般的秀雅,月下看美人,果真是叫人沉迷。
施言有點痛恨自己不爭氣。
當年怎就被顧九年這一張皮囊給誘惑了呢?!
「讓大人久等了。」施言莞爾一笑,掩蓋鋒芒。
顧九年目光微冷:「本官並非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