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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拂從未見過他如此狼狽,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她開口想叫師尊,墨華卻突然朝她走了過來,微微伸手,秦拂被包裹在防護罩之中,身上濕透的衣服瞬間乾燥起來。
但墨華卻依舊站在大雨之中。
他定定的看著她,說:「拂兒,是為師的錯,為師不該讓你在雨中跪這麼久。」
她手指微微一抬,秦拂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她心裡覺得奇怪,又覺得這樣的師尊很古怪,她試探性的叫「師尊」,墨華卻徑直看向了她身旁的夏知秋,突然冷聲說:「為師也不該收這個徒弟。」
他話音落下,夏知秋整個人突然消失在秦拂面前。
秦拂大驚失色,猛的抬頭看向墨華。
墨華似乎是想說什麼,秦拂的眼前卻突然一陣模糊,視線之外,墨華滿頭的黑髮突然變白。
墨華察覺到了什麼,面色一冷。
但下一刻,他面色又緩和了下來,溫聲對秦拂說:「拂兒,你該醒了,我沒想到這次時間這麼短。」
「不過沒關係,拂兒與我相處這麼多年,為師犯下的過錯,都會一樁一樁補回來。」
墨華話音落下,秦拂眼前的一切都化作虛無,腦海中卻一片清明。
她聽見耳邊有人喚她的名字:「阿拂?阿拂,醒醒了。」是讓她心安的聲音。
秦拂猛然睜開了眼。
面前,是天無疾面帶笑意的看著她,近乎責怪的說:「你怎麼入定的時候睡著了?還出了這麼多汗?是做夢了嗎?」
秦拂突然一把抱住了他。
天無疾渾身一僵,在秦拂看不到的地方,面上那故作輕鬆的笑意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茫然。
秦拂的臉埋在他的肩膀,聲音悶悶的傳來:「我還真做了個噩夢,幸虧有你,把我叫醒了。」
天無疾僵硬的肌肉一點點放鬆下來,片刻之後,他猶豫的伸出手,輕輕的、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後背。
他的聲音溫和卻堅定,說:「放心吧,有我在,你不會再做噩夢了。」
秦拂又抱了他一會兒,緩過來之後才發覺不妥,趕緊鬆開。
天無疾神情自若的站起來,仿佛沒有發現絲毫的不妥。
他甚至還拍了拍身上的摺痕,似乎秦拂這麼做再正常不過。
他似乎不在意,秦拂也慢慢放鬆了下來,舒了口氣。
然後她又皺起了眉頭,想起了那個夢境。
墨華給她的那個夢境,是他們曾經真實的經歷。
那時秦拂的名聲還沒有傳這麼遠,夏知秋才剛剛入門不滿兩年。
也正是那次之後,她為夏知秋出頭、因夏知秋受罰,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漸漸好了起來,直到成為摯友。
而在她的記憶之中,那天她跪在墨華的洞府之外,墨華並沒有出來,夏知秋勸不動她,陪在她身邊又跪了兩個時辰。
墨華決心要罰她,直到最後也沒出來。
然後秦拂舊傷未愈又心疾發作,直接倒在了雨中,是夏知秋抱著她跑到了藥峰。
她再醒來之後,雖然沒有見到墨華,但墨華解了她的禁足,在往後的幾個月里事事對她寬容,似乎在補償。
那時秦拂從來沒覺得這是墨華的錯,因為那是秦拂自己跪的。
倒是谷焓真私下裡怪罪了墨華許多次,說他為師不應該太嚴格,更何況秦拂還身有疾痾。
秦拂有些不懂,墨華費盡周折的,為何給她編織了一個這麼多年前的、她幾乎快遺忘的場景。
然後她想起了夢境之中墨華的話。
——「為師犯下的過錯,都會一樁一樁補回來。」
他覺得自己做錯了,所以想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