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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條素淨的紫檀小几上,靛藍青釉金絲掐邊上刻蓮花鏤空的銅製香爐蓋上的輕煙裊裊。
一位身著湘妃色繡纏枝海棠軟煙羅二八年華的少女,斜斜的倚靠在黛色雲紋蠶織軟枕上,瓷白的小臉上一雙動人的杏眼圓溜溜認真的盯著坐在她對面那從早上出門就臭著一張臉的哥哥。
許是坐累了,女孩又換了一個姿勢,把手抬起壓在小几上單掌拖著腮輕嘆,「哥哥,你真的不打算理一下你貌美可愛的妹妹了嗎?」
看著妹妹無辜的大眼眨啊眨的,趙觀南繃不住臉上的表情哭笑不得的笑了出來,無奈道:「安然,我不是生你的氣。」
「哥哥,那你是不喜歡女人嗎?」趙安然疑惑的看著哥哥,不解又認真的問道,完全不覺得自己問的話有多麼驚世駭俗。
第8章 殺手
趙觀南被她驚的差點從車廂裡面站了起來,瞠目結舌的忙回她:「呸呸呸,你個小丫頭瞎猜什麼呢?」
「那母親每回給你介紹姑娘你都避如蛇蠍。」趙安然歪頭審視著他,眼中帶著赤裸裸的懷疑。
她們此行是去給淮陽的叔伯爺爺拜壽,順帶祭祖的。往年都是父親帶著哥哥去的,今年父親有事走不開,加之宗族內的大叔伯古稀壽辰,就讓趙觀南帶著從未回過老家的趙安然一起回給老人家拜壽。
本來前面都還好好的,誰知道臨行前母親突然又交代哥哥說淮陽老家二堂叔伯家有個待字閨中的妹妹,讓他這次過去見見,還說已經去信同那邊叔母約定好了,讓他到了那邊不要冷落了妹妹,好好表現。
是以一上車,哥哥就臭著一張臉,好似別他欠他銀錢未還。
「你個小丫頭知道什麼?大人的心思你別猜。」趙觀南敷衍的回她。
安然不服氣的努了努嘴,不想和他爭辯,她明年可就要成婚了,反正嬤嬤說沒成婚的才是小孩,她輕哼哼著:「你這樣臭著一張臉,到時候小心叔伯爺爺連門都不讓你進。」
聽完妹妹小孩子氣的話,趙觀南傾過身去假意用力在那白皙的額頭上屈指一彈,惡狠狠道:「那樣最好了,把你這個小綿羊獨自丟進狼窩去。」
趙觀南少年時最不喜的就是回來老家祭祖了,那個時候每次一到淮陽,宗族內他連名字都分不清的所謂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總是會把他團團圍住,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那掉進狼窩裡的一塊肉,無處可逃。
趙安然憤憤的揉著自己剛被偷襲的額頭,委屈的聳了聳秀氣的鼻,不再說話。
她從小哥哥就對她說老家的哥哥姐姐們有多可怕,雖說她不太相信,但畢竟是個陌生的地方,而且這還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出遠門呢,她真的有些怕哥哥萬一真把她扔半路上了,到時候她怕是連回家的路都找不著。
總算是安靜了下來,趙觀南頭疼的思索著到了淮陽該如何委婉又不傷及情面的拒絕那場相親。
木製的車輪碾過碎石將其緊緊的壓進還未完全乾透的官道中,旭日漸漸升至正空,車隊有序的停下,開始搭灶烹食。
中午簡單的修整用膳過後,趙安然被馬車顛的昏昏欲睡,趙觀南嫌在車中太悶,午膳過後便騎馬和長青走在車前。
車隊行駛緩慢,午後人和馬兒都有些懶洋洋的,趙觀南心中憋悶策馬跑的快了起來,疾風颳過臉頰,吹起衣袍奔騰前行的感覺散去不少鬱氣。
馬兒似乎也興奮了起來,越跑越快,眼見著就要脫離車隊了,長青駕馬在後奮力追敢,嘶聲喊道:「世子爺,您慢些等等我。」
等到長青好不容追上世子時,他們已經跑出去一大截了,身後連車隊的影子都沒看見了,寂靜的山林中,細碎的陽光透過層層光禿的樹枝,斑駁灑在地上的枯葉上,枝頭鳥兒叫的歡快。
拉緊了韁繩,趙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