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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风韵卓绝,雍容华贵。
她将用青布包得严实的玉帛交到老夫人手中,慎重的,仿若放下自己曾经许下的承诺。
老夫人的眼睛专注地定在手中的玉帛上,穿针发现,老夫人的双手在无意识地颤抖,嘴里喃喃着:“穿针……傻孩子。”
穿针微笑,心里涌起甜蜜的亲切。那个静窦寺的春日,他淡淡地望过来,那一刻,她看见满眼的飞花在抖落……只缘感君一回顾,她感谢他。现在她要的,只是一个可供回忆的人,有一个,便足够。
她走了,听不清后面的老夫人在絮絮的自言自语。她走得不快,却很稳,。
他的家人,连他自己,从此安心无恨。她只能做到这里,不负于他。
她又去了龚府,娘将婴孩冬天用的黄棉袄都赶制好了。穿针笑起来:“线儿的肚子才六个多月呢,看娘急的。等孩子生下来赶制,也不迟。”
龚母面色有点肃然,教导穿针:“但凡女人生产期一到,娘家就派舅老爷抬了做好的小衣服催生去,这衣服越多,扔得越厚实,滚到产婆娘旁边,大胖小子便出来了。”
庆洛听了笑得直嚷肚子疼,穿针与龚母开怀而笑,满屋子都是笑声。
这时,佣人从天井方向跑进来:“娘娘,老夫人,宫里来人了!”
穿针吃惊,连忙扶了龚母出屋,天井里,一宫里的嬷嬷朝着她们行了礼:“启禀珉妃娘娘,蕊嫔突然见红,嚷嚷着要见你们。皇后允了,马车候在外头呢。”
龚母脸色大变,手脚发起抖来:“见红……怎么会呢?老天爷呀!”
穿针镇定下来,安慰龚母:“线儿不会有事的,宫里有最好的御医,娘,我们一起去宫里。”
龚母已经控制不住地哭起来。
玉娉婷 世事茫茫难自料(二)
在里堂闭目养神的龚父也跑了出来,跺脚道:“哭有什么用,快去啊!”
因只允许女眷进入,穿针带了龚母直奔皇宫。进得宫里,步辇抬着她们快走,龚母一心记挂着引线,惶惶然地面对着连绵不断的殿庑楼阁,唠叨着:“针儿,怎么还没到呢?这皇宫,路又长,走都走不完,线儿有事,叫个御医费时辰……。”
引线的瑶华宫就在前面,穿针扶着龚母刚进院门,就听见殿内一阵阵凄惨的叫声。龚母听出是引线的声音,两眼发黑,顿时瘫倒在地。
“线儿啊——”龚母哀号出声。待在殿外的嬷嬷、宫女见是珉妃,慌忙将龚母扶去坐定,穿针直往里面闯,帘外的两名宫女急忙将她拦住了。
“娘娘,使不得,接生婆也在里面。皇后有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穿针急得五内俱焚,直唤着线儿。里面的引线停止了凄叫,痛苦地呻吟着,用近似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愤恨地吼道:“他们要杀我的孩子,姐,他们要杀我的孩子……”那吼声钟鼓般敲击着穿针的神经,痛得她哭不出声。
一名嬷嬷提了木桶从里面出来,整桶水如胭脂粉掉进染缸里,那鲜红的颜色明晃晃地闪动,熏得穿针一阵晕眩。她的身子无力地靠在石柱旁,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那日,宏大沉重的钟声轰鸣不断,穿越大漆斑驳的红色宫墙,悠悠传向四面八方。京城的郊外,劳作的农人抬起头,又默默有条不紊地翻地收麦。甚至城头守卫的老卒,也只是对着皇宫方向漫不经心瞥上一眼,继续朝进出的人流吆喝。
引线静静地躺在瑶华宫里,惨白的脸上没了以前的光泽,双眼空洞,无望地定在锦绣幔帏上,整个人就像雨打霜冻后残败的花,连丝生气都没有。
眼泪已干涸,手指间遍布因扳床棂而磨出的血痕,然,一切都于事无补。她的孩子,在还没尝到降临人间的甘甜,就被生生夭折在娘的肚子里。就如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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