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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書記黑著臉，喝道：「別打了！」

陳麗媽動作一頓。

陳麗立刻從媽媽手裡逃出來，躲到爺爺身後，哭得哽咽。

陳書記又是一喝，「別哭了！回屋去，不准出來！」

陳麗一臉淚水，一臉詫異道：「爺爺？」爺爺不是要保護她的嗎？

陳書記乾脆將陳麗拉屋裡，鎖起來。

「麼兒媳婦，別哭了。要鬧得大家都知道嗎？」

陳麗媽一愣，連忙將哭聲止住，她毫無主張，只喊著，「爸，這可咋辦才好啊。這種醜事，鬧出來全家都沒臉。陳麗咋就變成這樣了呢？」

還不是你這個當媽的不教，慣的！

陳麗媽心裡也道，還不是你這當爺爺，這一家大小的男人們慣的。每次她想教孩子為女人之道，總是有一大幫人出來阻止。要是她好好的教，咋可能這麼不知羞恥，干出這樣的醜事……

「你莫慌了陣腳，得捂住了。你進去安撫一下陳麗，盤問盤問她，看到了哪一步。」陳書記陰沉著臉，「蒙俊生，這個知青我以前還真小看了。我去會會他。若真做出不堪之事，定要他一輩子回不了城。」

村裡的知青人心惶惶，更加無心做農活了。十個知青有九個想考學回城，剩下一個是結婚了戶口遷不走的。

「我要複習讀書，我要回城。」

「考不考學我都堅決要回城！再也不想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還上撒工，掙撒工分，人家農村人都不干農活了，我們城裡人還幹個屁呀。」

「我們的覺悟連農村人都趕不上嗎？我要回城市，我要回城市！」

趙仁虎看了這些亂象，心想，你們不用抗爭，要回去早回去，這個年代呀，哪裡都沒好果子吃。

村里幹活的人一下少了十幾號，人心浮動的，轉眼又是一年秋收。

陳書記家的活已經做完了，趙仁虎去接工錢。

路上。

「哎喲，陳書記家的房子造得太漂亮了！青磚大瓦，又高又闊，門前一對氣派的大石獅子，一看就是大戶人家。人一輩子能住上一回這種好房子，也無憾了。他們家，也是咱們這個地方的頭一份兒了。」

「那也未必！」

「咋啦？」

「就是剛才，我割牛草，鐮刀掉了，我回去找刀。你猜猜我撞到了什麼？」

「什麼什麼？」

「我說了你千萬保密呀。我看到蒙俊生——就是那個知青，和陳書記的小孫女陳麗，抱在一起親嘴兒吶。嘖嘖嘖，今年我可倒了大霉，竟給我碰上這種醜事了。」

「蒙俊生，陳麗？」

「是呀，是呀。就躲在林子裡，稻子邊上，按在地上一邊哭一邊親吶。真是倒了血霉，遇到這種事，我今年的運氣算是到頭兒了。」

「那你咋不看完呀……哈哈……這比露天電影精彩呀。」

「誰撞上這種事一定霉運纏身，我傻了才想看呀。得虧我沒看完，回去路上我差點就正面撞上了陳家人，看他們的神色，估計是知道了。」

「真沒想到，陳書記的孫女竟出這種醜事。」

「誰說不是啊。你嘴巴緊一點，可千萬別說出去了。」

「陳家這回丟大人了！」

趙仁虎想了想，掉頭往回走，現在去撞上現場版家庭情景劇可不好。

一般秋收忙碌的季節，大家都會自動避開不搞建設，做完了陳書記這單，趙仁虎手裡就沒單了。

村幹部早中晚大喇叭喊，人人上工搶收，特別是那些平時躲懶不幹活的，不下地就不分穀子。苦口婆心，一天三次，也不嫌累。

趙仁虎從未想過要離開土地，也不想分不到穀子，當然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