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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等,難道就是為了讓自己等待一個死亡的消息麼?不會的,昭陽不會這麼做的,以她的才智怎麼可能甘心如此?楚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跌坐在地上,腦海中景象變幻,漸漸織成了一道血色簾幕。要是太子,不,新天子無情相逼呢?使勁地甩著腦袋,驅逐腦海中的悽慘景象。壓著碎石的手不斷地用力,碎石扎得越深,痛意就越明顯,神思就越是清明。
「再去查探消息。」楚昭咬著牙道,「如果有自寧國而來的信箋,即刻送來。」恨不得在此刻就離開晉國的國度。可是眼下,她的自由受制,雖然能在皇城中四處行走,可是女帝怕她不願繼承帝位,逃出京都,送來了一系列守衛,說是保護安全,其實也不過是監視著她的行蹤。
緩過神來的楚昭,也顧不得自己流淌著鮮血的手,快步地走向了書房研磨寫信。父兄知曉在風雲變幻的朝堂上很難再保全自身,紛紛辭去了官位,離開長安。沒有職務在身的他們,或許可以幫上忙!
而此時,那在信中已然身亡的昭陽公主在清漪和葛春生的護送下離開了長安,正一路馬不停蹄地朝著晉國奔去。
在大婚前服用假死藥瞞天過海,過往十多年只在對著長安的遙遙一拜中。
如今褪去了昭陽公主的身份,她就只是寧玉瑤了。屬於自己、屬於楚昭的寧玉瑤。
第68章 清平樂
——我已南行,不日後將至。
楚昭收到了這份傳信箋時, 懸著的心才稍稍地放鬆了下來。
自從被女帝立為皇儲後, 她也跟著上朝議事, 還有數不清的摺子飛入了府中, 哪有原先在自家時的自在?所幸南朝的臣子們比自己想像得簡單, 大多書生意氣,只要展露點本事折了他們的傲氣便能夠使他們心服口服。君臣和睦, 宗室之間基本不見鬥爭,難怪在女帝重病時, 寧國偷襲晉國仍舊無效。至於內亂, 恐怕是故意放大了宗室之間的皇儲之爭吧?
昭陽就算拋了自己的身份,那也是寧國的公主, 想要進入晉國都城那也是極為不易的事情。楚昭不認為這件事情能夠瞞得住女帝,便尋了個機會入宮去面見女帝,說清一切。
「萬一哪一日昭陽公主身份被識破, 寧國天子來向我朝要人呢?兩國和平不易,若是放她入都中, 怕是不妥。」
楚昭聞言稍稍有些失望, 只不過女帝的考量也有些許道理。她思忖了片刻,淡淡地應道:「還有一個方法, 那就是放我離開。」
原以為入朝有一陣子的楚昭已經熄了離開的心思,沒料到這種時候皇位在她的眼中還如同草芥。女帝怔了怔,啞然失笑。許久之後才大嘆了一口氣道:「你跟你的娘親性子一模一樣。」當初的嗣君擬定與敵國將領私奔,便是放棄了唾手可得的皇位, 如今她的孩子亦是。難道情真的比江山重要麼?「罷了罷了,隨你去吧。」女帝揮了揮手。以前面對著長姐的時候她妥協了,現在看著酷似長姐的孩子,也同樣硬不下心腸來。
得到了女帝准許的楚昭一心等著寧玉瑤的消息再度傳來,甚至連摺子都顧不上批改。不料這一封傳書後便再也沒有動靜,甚至連父兄那邊都失了寧玉瑤的下落。難道出了什麼事情了?一想到這種可能,楚昭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寧玉瑤的身邊。
夜裡,楚昭做了一個噩夢。夢中的昭陽形容憔悴,一身白衣灑落斑駁的血痕。
驚醒後的楚昭再也顧不得女帝的禁令,匆匆忙忙地想要出城去尋人。
暗黑中的巷子極為僻靜,巧得很,楚昭才出去便撞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那人陡然間撞到她,眉目中滿是驚駭之色,捂了捂袖子中的信箋,他低著頭更加快速地朝著黑暗中走去,那個方向正是郡主府。楚昭沉思了片刻,猝然出手打暈了那人,從他的懷中搜羅出了一封信箋!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