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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府。
「主子,」一個黑衣人悄然無聲出現在屋裡,低聲稟告,「西北傳來消息,大同守住了,但是葉家除了西北侯幼子葉榮被葉大小姐護著逃出,其餘男丁全數陣亡。」
正在案前畫畫的年輕男子筆一頓,輕聲自語,「還是出手了嗎?」
「葉家一倒,西北危矣……鼠目寸光的蠢貨!」
來人不敢說話。
年輕男人很快收拾好了情緒,又問道:「雀宅那邊一切都好?」
黑衣人低下頭,「是。」
年輕男子再次動筆開始作畫,看輪廓像是一幅美人圖。「我近來不能去那兒,讓丫鬟多安撫安撫她的情緒。」
黑衣人將頭壓得更低了,「是。」
「行了,你下去吧。」
黑衣人轉瞬消失無蹤,屋裡恢復了寂靜。
第25章 戲中戲(二)
灼華時常回憶起與六皇子的初遇。
那日灼華去京郊白馬寺上香, 卻不知怎地,馬車失控,正當她咬緊牙關心中絕望之時, 有人像神兵天降一般出現, 制住瘋馬,將她救下。
「姑娘沒事吧?」
低沉悅耳的聲音傳來, 灼華吐出一口氣。
她鬆開緊緊抓著車輿的手, 在丫鬟的攙扶下下車道謝,「多謝這位公子相救……」
她一抬頭,那人就這麼撞進了灼華的眼裡。
長相俊美,長身玉立,穿著一身玄色錦袍, 腰間掛著一塊成色上佳的龍紋玉佩, 灼華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的如雪松般味道的沉香。
她的心陡然快了一拍,立刻福了個更鄭重的禮, 「……不知是哪位殿下當面?」
那人一愣, 隨即笑了笑,眼中露出讚賞,「這份眼力和心思, 不愧是尹相的愛女。」
被一個英俊的年輕男子這樣誇讚, 饒是灼華,也顯出幾分不好意思來, 「不敢當。」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尹大小姐還是早些歸家,免得尹相擔心才是。」
男人最後還是沒有透露他的身份,但灼華回家後很快就打聽到了, 那是六皇子李敘玄。
六皇子的生母是上一任貴妃,曾經可謂寵冠六宮,她出身低微,靠著美貌和心計一步步晉升為四妃之首,六皇子的好長相便是繼承於生母。可惜她紅顏薄命,誕下六皇子時不幸難產血崩,香消玉殞。
對於寵妃留下的六皇子,皇上一開始很是寵愛,然而到六皇子周歲,欽天監給出批命時,一切都變了。
剛進宮便因一手煉丹術嶄露頭角,沒過多久便極受皇上信重的靈虛道士道,六皇子命格「貴不可言」——不可言到什麼程度呢?「克父母,礙帝星」的程度。
明白人自然不相信什麼所謂「克父母,礙帝星」的命格,貴妃剛薨逝不久,靈虛道士的妹妹就成了新一任貴妃,這中間有什麼貓膩還不好說呢。
可架不住皇上信了。
寵妃也好,愛子也罷,當然比不上自己重要,皇上對六皇子的態度立刻就變了。
六皇子就這麼成了透明人。
宮裡逢高踩低,皇上不喜六皇子,宮人自然也就怠慢。聽說六皇子早年過了一段挺苦的日子,一到成年便被皇上分封出府,如今年近弱冠,卻連個爵位還沒有。
六皇子平日裡也低調得很,灼華在這之前沒有見過他,只聽說他文不成武不就,是個整日吟詩作畫的人物。
卻未曾想傳言有誤,單看他逼停瘋馬這般利落的身手,便知道他是藏拙了。
是了,如今二皇子黨跟九皇子黨爭得不可開交,他一個沒有母家勢力的落魄皇子,要想活下來甚至更進一步,可不是要藏拙?
哪怕早年遭遇了這樣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