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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頊恭謹地說：&ldo;太后您的教誨，朕都明白了。&rdo;

回到建章 宮後，李頊問責石顯，石顯忙叩頭認錯，痛哭流涕的表示懺悔。李頊本想責罰他一番，但是董皇后勸道：&ldo;陛下，您不可因外傷內啊，石顯的所作所為都是一心為著陛下，全無半點自己的私心。姚彥畢竟是外臣，或許他像馮熙一樣想要獨攬朝政，但石顯他是內臣，無家室，不會結黨營私，這樣的人才是陛下真正該信任的人啊。&rdo;傑米噠李頊覺得董皇后說的有道理，於是免了對石顯的處罰。次日樂陵侯、王駿等人商議釋放姚彥、周堪的事情。

樂陵侯道：&ldo;姚彥、周堪可釋放，只是為著陛下的顏面，同時讓他們更加恭謹地侍奉您，陛下可收回光祿勛印綬，將周堪變為庶人即可。&rdo;其實按照他的意思，最好兩人一起貶了，只是姚彥畢竟是太后的舅父，還得考慮太后那邊。

王駿對這兩人本就沒有好感，如果朝堂上都是儒生得志，那作為外戚的他也沒什麼立足之地了，於是道：&ldo;陛下，臣認為大司馬說的有道理。&rdo;

李湛下了詔書釋放姚彥、周堪。之後，王駿親自上門拜訪姚彥，暗示姚彥致仕，姚彥大罵道：&ldo;陛下就是被你們外戚宦官之流給蒙蔽才會做出冤枉忠良的事情來，我豈會怕你們這干小人！&rdo;

自王沅成為皇后之後，再無人這麼當面罵過王駿，如今的王駿位高權重，連陛下都敬讓三分，現在兜頭蓋臉被姚彥指著鼻子罵小人。他氣極反笑，道：&ldo;姚太傅這次能出來也是多虧了太后娘娘在陛下面前說話，沒想到你竟然一點也不領情，也罷，姚太傅以後好自為之吧。&rdo;

王駿一甩袖子準備離開，姚夫人忙勸道：&ldo;將軍不要生氣，你舅父他太耿介了，一時之間難以改過來，我慢慢去勸著。&rdo;

王駿冷笑道：&ldo;姚太傅如果下次入獄，夫人您可千萬不要上我王府了，告辭！&rdo;

王沅得知後，並沒有感到意外，姚彥有一股讀書人的氣節，是屬於認準了死理，撞南牆都不回頭的那種人。她嘆息道：&ldo;姚彥活不了多久了。&rdo;

公孫柔嘉道：&ldo;你是太后，若想保護他，應該可以做到吧？&rdo;

王沅搖頭，&ldo;我可以救他一次，兩次，但不用永遠替他善後。姚彥想恢復古制，推行禮樂教化，但治理國家，哪裡能只靠儒道？姚彥一味推舉士人，排斥外戚、宦官，現在朝堂一片混亂，這對於天下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姚彥滿口儒術，可有些時候卻經不起細敲，當初羌人叛亂，軍糧缺乏，有人建議以谷贖罪，以彌補糧困，但姚彥反對，說什麼於教化無益，冠冕堂皇的道理說了不少，但絲毫不關心軍糧如何解決，羌人叛亂怎麼處理。&rdo;

公孫柔嘉笑道：&ldo;姚太傅出身富貴，這些事情自然想不到，而且就算想到了，也不願意去關注。&rdo;

王沅感嘆道：&ldo;先帝曾說，霸道為主，儒道輔之。先帝受過牢獄之苦，在民間生活二十年，了解民生的艱難，所以才能說出這句話啊，姚彥只怕是連五穀都分不清。&rdo;

公孫柔嘉道：&ldo;士人、外戚、宦官各有用處，太宗皇帝、先帝都能平衡他們。只是陛下太過柔仁，不能知人善用，根本控制不了，才會導致現在的混亂的局面。&rdo;

&ldo;這話也只能咱們私下裡說說了，歷朝歷代，總是聖明的君王少，姚彥與石顯之爭，總會分出一個勝負，只看到時候是士人專權還是宦官專權了。&rdo;

話是這麼說，但王沅心裡很明白，姚彥不會是石顯的對手。

第17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