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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雪也看到了這一切,同樣想到了什麼,她與賀昆槿對視一眼,摁了摁人中,壓住胃裡的酸水上涌,&ldo;應當是沒錯了,人體自燃,燒了個乾淨。那灰燼便是最後的骨灰,那油漬便是人體燃燒時蒸出的油脂。和那婢女當時……&rdo;
身旁的兩個官吏聞言臉色黑了又黑,跌跌撞撞地後退兩步,乾嘔了個不停。
&ldo;嗯……那門口的灰燼定是被她蹭亂的。她或許是在他人自燃後誤入了這裡,瞧見一切,驚恐地逃離;又或許是一直在場,中了迷藥,卻又因為某種原因沒有和他人同時自燃,待他人燒盡後,才從迷藥中驚醒,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裡。&rdo;賀昆槿忍著種種不適,再度瞧了瞧那血圖,&ldo;灰燼有十八塊,十八個人,對於此陣圖來說,正好是夠了。那不出意外的話,她應當屬前者。&rdo;
&ldo;既然是誤入,那她又是為何,又是如何,是何時被種上的火種?&rdo;
&ldo;不曉得。&rdo;賀昆槿繞著血圖與灰燼走了一圈,&ldo;但那行兇之人在一切發生之前,定是已經走遠了的;當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才回來觀賞過自己的傑作。瞧這血圖,很是完整,沒有絲毫的擦蹭,而這些蠟燭也都是完好地燒到了最後。說明在這些人自燃之前,血跡早已是乾涸了的,不然他們燃燒時的掙扎定會留下痕跡。而這些燈盞未燃,裡面的燈油卻未盡,說明之後有人回來過,將它們熄滅了。&rdo;
柳雁雪壓住胃裡的噁心,跟在賀昆槿身後,&ldo;也就是說,那兇手繪好圖案,點好蠟燭,下好迷藥,在他們體內種下火種,自己便遠遠離開了;待血跡乾涸,蠟燭燃盡,火種這才自行瀰漫,將祭品們活燃;等火燒盡了,他又回來熄滅了燈盞?可既是燃燒,燭淚又怎會保持著最初落地的樣子?&rdo;
&ldo;因為溫度不同。不知為何,燚教觸發的這種自燃,溫度要比正常的火焰低上很多,以至於人被燒盡了,周圍的環境卻完好無損。就如那日一樣,地板和床褥不也是毫髮未傷?而且……這些人應當不是作為祭品而被燒的,而是作為被懲戒的教徒。因為這血陣圖……是專門用於懲戒教中大罪之人的……&rdo;
&ldo;大罪之人?&rdo;
&ldo;嗯,火焰是燚教至高無上之物,因此只有教徒才有資格喪生火海,其他人大都是……&rdo;賀昆槿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東西拍散,&ldo;我們還是出去罷。&rdo;
哐啷,大門關閉。四人低頭沉重地走出,迎上了秦爍等人疑惑的目光。在那兩名官吏向秦爍細細匯報之際,賀昆槿獨自靠在一棵大樹旁,整理起了思路。
丁駙馬死於公主府偏院,多了的蠟燭,半成的陣圖,兩個罈子,不起眼的褐色痕跡,桌案,密室,胖貓;駙馬貼身婢女,精神失常地逃回公主府,暈血,自燃,口中呢喃著懲戒;燚教徒集會地的懲戒血圖與滿地骨灰,迷藥,燈盞。這一切是否相連?若是相連,又是以何種方式連繫在了一起?為何會在祁國使團來訪之際發生此事?做下這一切的人又有著何種目的?
賀昆槿很清楚,無論是出於對案情的直覺,還是源於自己近日來不明意義的預知夢境,事情都還沒有結束,這一切定還有著足以讓自己猝不及防的後續。她有些慌,又有些急。
&ldo;舅舅可是能查到這些日子裡進出了此處的人,以及這些死者的身份?&rdo;一坨積雪從樹上落下,敲在賀昆槿腳邊。
&ldo;很難…&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