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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宇∶&ldo;我知道了，爹，你年歲已高，不然……就辭官吧&rdo;

朝廷就像一潭深水，誰也看不清底下藏的什麼鬼怪。都說人老奸馬老滑，但年紀高的人精神和體力往往都不勝從前，許多事力有不逮，豐宇並不想讓他爹牽扯到越發渾濁的潭水中。

豐宰相&ldo;你爹我什麼大世面沒見過，兩三個小螞蚱，還蹦躂不出什麼大天來。&rdo;

豐宇∶&ldo;爹，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當今年事已高，皇子又各立門戶……&rdo;

豐宰相一擺手，打斷了兒子的話，道∶&ldo;宇兒，爹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爹不辭官，自然是有我的用意&rdo;在豐宇殷切期盼的眼神中，老宰相最終還是緩緩的說道∶&ldo;等到機會合適，我會辭官的。&rdo;

前院父子兩人說的沉重的話題，後院豐夫人和小六卻要輕鬆開心許多。這一段時間，小六多次跟著豐宇回到豐家，和豐夫人相處的極其融洽，儼然一對母女(母子)。

恰好胭脂鋪送來了最新的胭脂，小六打開小巧精緻的盒子，被撲面而來的香氣熏得打了個大噴嚏，惹得豐夫人笑的合不攏嘴。

&ldo;你這孩子，毛手毛腳的。&rdo;豐夫人接過小盒子，輕輕的合上，道∶&ldo;我做了些點心，你嘗嘗，走的時候挑你喜歡的，多帶些。&rdo;

&ldo;夫人做的點心最好吃了。&rdo;小六拿了塊點心塞進嘴裡，他無父無母，被五長老撿回去，一路磕磕碰碰的長大，何時受到過這樣悉心的待遇，他幾次三番想把自己是個男孩的真相告知，又因貪戀這份溫情，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豐夫人∶&ldo;誒，慢點吃，噎著了吧。&rdo;

小六急吼吼的喝了口茶，把剩下的點心吞了下去∶&ldo;都怪夫人做的點心太好吃了，除了這裡，別處都吃不到。&rdo;

&ldo;你呀&rdo;豐夫人一指按在小六額頭，笑道∶&ldo;只要你來，點心管夠。&rdo;

豐宇出來時見小六怔怔的站在門口等他∶&ldo;又發呆，呦，怎麼哭了。&rdo;

小六狠狠的抹了下眼睛∶&ldo;你才哭了。&rdo;

豐宇打趣道∶&ldo;沒哭眼圈怎麼紅了，我看看，不會是生病了吧。&rdo;

&ldo;你走開。&rdo;小六一推豐宇，逕自往前走去。

&ldo;喂，等等我，和你鬧著玩的。&rdo;豐宇幾步追了過去。

颳了一早上的風終究沒擋住大雪的步伐，飄飄灑灑的飄搖而下，指甲蓋大的雪花糊了小六一臉，化成了冰涼的水滴。

他抹了把臉，紅著眼對身旁的豐宇說道∶&ldo;有娘真好，可是我沒有。&rdo;

豐宇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他定定的立在那裡，良久後，把落成雪人的小六摟進懷裡，抱的緊緊的，仿佛要刻進骨子裡。

第二十二章

蘇澤言和趙越之在街上溜達消食，遠遠的看見前方圍著許多人，吵吵嚷嚷的。

人群圍成了個圈，站在外圍什麼都看不見，兩人都不是愛湊熱鬧的人，打算繞過人群去前面的茶樓坐坐，從高處俯瞰都城夜色。

剛走幾步，蘇澤言聽著吵鬧聲中夾著一個耳熟的聲音，他側耳細聽，分辨了片刻，忽的想道∶&ldo;這不是李小胖的聲音嗎。&rdo;

他一拽趙越之，道∶&ldo;等我一下。&rdo;

好不容易擠進人群，蘇澤言定睛一看，還真是李小胖。他面前擺著一張桌子，上面整齊的擺著三盒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