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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鹽牙齒打著戰,冷到極點的手指和腳趾此時反而感受到熱暖,她趕緊把衣服套齊整,「我覺得……好些了。「
「快走,老夫人可能會出事。」
兩個人在無人的走廊奔跑,燈一盞一盞地滅了,走廊變得昏暗壓抑,牆上慢慢結上了冰霜。
「哐」地一聲,書房的大門在她們身後被衝破,千百本書嘩啦啦地從書架上飛出散落一地。地上所有的書刷刷刷地自己翻開,散開的字縫間爬出絲絲黑煙,慢慢地凝聚成一個個人形,它們抬起頭,雙眼處無神的黑洞貪婪地盯著跑遠的兩個女孩,雙腳還不能從書中抽出,只能衝著背影發出有心乏力的嘶吼。
擊打窗戶的風雪忽然變得更猛烈了。
「壞了!」
李理獨自從拐角跑來,望向王冠,無能為力地搖了搖頭。舒鹽心中一沉,不由一陣後怕。
三人緊趕慢趕來到老夫人的房間,門被鐵鏈捆得嚴嚴實實,上了一把大鎖。風從門縫嗚嗚地泄出來。
哈格里夫斯先生提著劍站在門外,身後是列隊整齊的兩派鎧甲提著刀斧。他低垂著臉,上挑著眼睛,微勾著嘴角直勾勾地凝視著趕來的三人,仿佛一頭餓狼不慌不忙地端詳著他趕來送死的獵物。他渾身上下已然沒有任何活人的氣息。
舒鹽見狀馬上奔跑著衝進老夫人隔壁的臥室,哈格里夫斯先生舉起劍,神情若癲,青筋暴起,卻始終被禁錮著不能前行一步。
王冠與李理相視一眼,扭頭就跑,邊跑邊衝著舒鹽大喊:「去馬房找我們!」也不管舒鹽聽沒聽到,火燒眉毛只顧著跑。
舒鹽此時正攀在大開的窗上,踩著陽台的外緣,瞄著老夫人房間的外窗台發力。暴風雪下了整整一天兩夜,此時還有愈演愈烈之勢。舒鹽一咬牙,跨了過去,腳下一滑一個倒栽蔥摔進了屋裡。
她來不及反應,直接拽過窗邊的扶手椅抵住窗戶。鑽進床幔,飛快地脫下自己紫貂內襯的派克大衣,圍在老夫人身上。兩指放在頸動脈上,所幸還有微弱的脈搏。於是舒鹽脫掉貼身的羊絨衫,緊緊地貼身抱住她。
老夫人下肢已呈青黑,其餘地方也有嚴重的水腫,極畸形地腫起。讓人不忍心看第二眼。沒有了穿堂風,又有舒鹽用身體取暖,壁爐里微弱的碳火慢慢明亮些,屋子裡的溫度緩緩地回升。老夫人終於恢復了意識。
整個莊園那股躁動不安的能量隨著老夫人的醒來被暫時壓制住。門外響起咔噠咔噠的開鎖聲,嘩啦一聲響,哈格里夫斯先生神色如常地推開門,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舒鹽的錯覺。
老夫人的貼身女傭端著早餐的矮桌走進來,按照舒鹽的吩咐去準備37c的溫水。舒鹽扶起老夫人,小心地給她餵了些熱茶。
熱水都是現成的,女僕們提著幾桶熱水慢慢調好水溫,舒鹽幫老太太把睡衣剪碎。抱著她放入溫水中。
此時她才騰出手來通知王冠和李理。
天已大亮,哈格里夫斯太太和三位小姐穿著睡衣先後跑來老夫人房間。
接到消息的王冠和李理正在馬棚套車。
「舒鹽說老夫人已經救過來了。」
「爐火看著確實旺些了。」
「現在怎麼辦?叫她過來還是我們回去?」
「老夫人年事已高,舒鹽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現在無非是揚湯止沸。」話雖如此,可是王冠想到剛剛書房的一幕,結合自己一開始要翻閱書籍時哈格里夫斯先生色厲內荏的表現,經驗告訴自己,距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現在離去,她始終心有不甘。
「我們回去接她。我有件事想確定。如果我錯了,我們立刻就走。」
牆上的冰霜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走廊上的蠟燭忽明忽暗。兩人急匆匆地推開書房,王冠驚訝地發現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