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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爺爺擺了擺手讓他走。
謝和風一走出病房,魚樂巧淚珠子滾得更凶了。
謝爺爺忙安慰道:「丫頭別哭了,和風他也是為了你好。」為了安慰效果更好,謝爺爺甚至違和地評價孫子:「他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
實際上,和風很少對人」刀子嘴」,可以說除了家人朋友老師以外,他對所有人都一樣,冷漠以待。他這孫子性格比較沉,娘生一半養成一半,小時候家裡經濟情況不好,小和風起早貪黑地幫著爸媽奔波生計,他們的勤勞實在讓謝家小館生意越來越興隆,好不容易有錢了天又降驚雷,和風溫柔賢惠的媽媽患了癌症,治療不止用光了家裡的積蓄,還欠了不少外債,錢是身外之物沒了還可以再掙,和風媽媽沒了是他們父子倆一生的劇痛。上了大學,和風賣了兩個程序才還完了外債。
按和風的性子,平日裡絕不會對樂巧說那麼多,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
謝爺爺無比後悔剛才引出了話題,他本意只是想隨便叮囑孫兒兩句讓樂巧丫頭別回家了以後還再帶著怨言同父母說,兩家做了幾十年的鄰居,關係緊密,為這點小事產生隔閡很不划算。
誰料想和風把事情變得更糟糕了。
魚樂巧在謝爺爺的安慰下漸漸止住了淚,她想不通,自己只是客觀地向謝爺爺講述了事實,她今天倒霉撞到了一個做手術的病人,要不是那個傲氣的女孩態度太差她也不至於不向她道歉,也是運氣不好,那一幕偏生讓和風哥哥撞見。
和風哥哥和那個女孩兒的關係挺讓她捉摸不透的,認識不見得,但也不會是陌生人。和風哥哥對那個女孩兒的態度比對她好太多,甚至是天差地別。他甚至還說了曖|昧的話逗她開心。這導致那個女孩兒的存在讓她感到了心慌。
剛才和風哥哥還不顧謝爺爺的勸阻說她。
她爸媽都沒說那樣說過她,任何一個女孩子被好感的男生那樣說,都會很難過。
魚樂巧把這些帳都算在那個女孩兒身上,她的難過很快轉變成了對那個女孩兒的怨氣。
「我沒事了爺爺,我知道他是為我好。」魚樂巧違心地替自己找補:「他也是擔心我以後萬一遇到更蠻橫的人會吃虧。」
「這樣想就對了嘛。」謝爺爺其實想說今天這事也不能怪人家,人在尋求認同和安慰的時候,總會有意無意地把事實描述成偏向於自己的一面。
並是樂巧丫頭一個人會這樣,是絕大多數人都有這樣的通病。
謝和風把東西送到車上後快速趕回來,他扶著爺爺,魚樂巧無精打采地跟在後面,三人一塊兒去往停車場。
謝和風開著他爸那輛裝貨送餐的麵包車來,來之前他爸特意用水槍洗了車身,車內也用抹布擦拭乾淨,這輛上了年紀的麵包車看起來有八成新。
後排空間大,謝爺爺坐進後排,今天,魚樂巧根本不敢要求坐副駕位,也上了後排。
路上謝和風專注開車,謝爺爺為了活躍氣氛跟魚樂巧聊起天:「通知書到了沒?」
「昨天就到了,畢竟離得近就在隔壁區嘛,還是快遞員叔叔親自送上門的。」魚樂巧頗為自豪,偷瞄了一眼開車的男人,開心了一點,至少他們以後上同一所大學。她的成績,是她最驕傲的資本。她會繼續努力,緊跟他優秀的步伐。
謝爺爺接著問魚樂巧什麼時候開學。
「9月1號,三天新生訓練營,5號開始軍訓。」魚樂巧的情緒被調動了起來,滔滔不絕地和謝爺爺說了一堆關於學校的事,例如她對大學生活的憧憬,對大學的規劃等等。
麵包車駛入老城區。昨天晚上下了場雨,路面滿是黑黝黝的泥濘,舉目望去,充溢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暗色,黑的灰的褐的,土橘色暗紅色……陽台上晾著的衣服的鮮艷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