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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雲奚和卿衡之白無涯三人在韓家筵席上那一堆清新脫俗的渣言渣語,名聲就徹底打響。
京城民風真的不至於奔放至此,別的不說,像他渣得那麼理所當然厚顏無恥的,還是頭一回見。
不過也還是有些憨憨附和他的。
這不,雲奚正聽到興頭上,就聽到旁邊那桌有個憨憨的聲音驟然拔起,「雲奚說錯了嗎?男人自古就三妻四妾,他不過是犯了天底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罷了。」
有人反駁:「一生一世一雙人何其難得,自己做不到,便以為天底下男人都做不到嗎?」
「你當真是這樣想的嗎?你敢想不敢說!他不過是說了天底下男人想說都不敢說的話罷了。」
雲奚:「…」
雖然但是,那也只是說說。
自己可是個頂頂守男德的石頭。
而且他們是不是忘了卿衡之和白無涯也是男人啊?
那邊越吵越厲害,最開始那個憨憨顯然已經開始無能狂怒了,「卿衡之已然與雲奚成婚了,白無涯自己非要加入其中!」
另幾位也瘋了,「若白無涯答應了雲奚,還有卿衡之什麼事嗎?」
「白無涯是個娘娘腔,卿衡之是翩翩狀元郎!」
「卿衡之是個窮光蛋,白無涯是世家公子!」
…
這吵的內容突然偏得好似黃河之水崩騰而去。
雲奚混在這兩方人混戰中,摸著尚存的良心,覺得有些話還是不怎麼好的。
其實也不是想要維護他們兩,但再怎麼說,那都是他的對頭,貶低他的對頭,不也相當於拉低了他的水平嗎?
於是在上方雅閣中,輕輕吹開浮葉,啜飲清茶的白無涯,便驚訝地聽到有個頗為熟悉的聲音,在與他人唱反調。
有人道,卿衡之是窮鬼,那熟悉的聲音便反駁,「窮鬼都能金榜題名你不能,你個小垃圾你玩不起你沒有實力。」
有人道,白無涯過於陰柔,那熟悉的聲音便又反駁,「陰柔怎麼了,陰柔吃你家大米了,人家是美得千姿百態,你是丑得千奇百怪。」
…
左一句右一句,無差別攻擊,活脫脫當代槓精。
白無涯眉眼低垂,忍不住笑了——那種雲奚看一眼就要高喊臭鳥又要冒壞水了臭鳥快滾遠點的笑。
見狀,站在一旁的黑衣侍衛一愣,「白大人,您…是要應陛下,加入暗刃嗎?」
白無涯撐著額,溫溫柔柔,「你方才說,那暗刃是卿衡之著手所創?」
分明還是纖細至極的模樣,卻再無一絲嬌弱,瘦的出奇,反倒顯出某種讓人後背發涼的陰森。
侍衛應是。
白無涯聽著耳邊還在嘰里咕啦舌戰群雄的喧囂聲,「那就去吧。」
頓了頓,又說了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其實還怪可愛的。」
也就白無涯覺得可愛,司命可是一點都不覺得。
尤其眼睜睜地看著雲奚是如何抱著卿衡之的枕頭,如何埋在上面深深地吸了一口,如何意猶未盡地說「滂香」之後。
司命搖著頭,不可置信,「奚奚,你變了。」
雲奚:「?」
司命:「你沒有鬥志了,你居然向帝君妥協了,你居然不再欺負帝君了——」
雲奚墊著枕頭,悶聲悶氣,「…不是,我除了晚上,連他的面都見不到。」
話說入了冬,卿衡之也是越來越忙越來越忙。
他明面上仍是翰林院不起眼的小文書,誰都可以嘲諷幾句,貶低幾句,私下,卻是帝王手中最鋒利的刃,只待出手斬斷世家門閥們深扎地底、互相勾結的根須。
水面上風平浪靜,水面下暗潮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