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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牽著空氣走,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沈念醒來坐在床上回想著剛才的夢,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一個夢,也想不明白這個夢究竟意味著什麼,但他也不會去想這些,只是一個夢而已,本就不值得浪費時間他看了一眼手機,已經上午快九點鐘,沈念還從來沒睡到這個時間過。
想起昨天半夜都還沒有回來的顧執,又想起了剛才的夢,沈念多多少少有些待不住了,他承認自己的不安和擔心,擔心顧執出了事兒,擔心顧執不再回來,而他連這別無選擇的選擇都沒有了。
顧執的房間裡依舊沒有人,沒有誰回來,而直到現在沈念才發現顧執似乎並不是只有昨天沒回來,桌面上那一層薄薄的灰塵在告訴沈念,至少有幾天時間了。
顧執去了哪裡?
沈念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就是曾經撞見顧執撿廢品的時候他去過的危樓,在自己搬去學校之後顧執又回去了嗎?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根據顧執對沈崇山的反感和抗拒程度,自己不在家,他是絕對不願意一個人住在沈崇山家裡的。
沈念忽略了這一點。
沈念不知道在著急什麼,明明確定了顧執在哪裡,卻還是連飯都沒吃就直接出了門,坐車到市里再到那棟危樓的時候已經臨近十點了,或許是遠離市中心,危樓周圍都很安靜,偶爾有車從旁邊經過的鳴笛聲甚至能把人嚇一跳。
沈念沒來過這種地方,他只知道顧執之前住在這裡,卻並不知道他具體在危樓的哪裡,不過好在危樓只有一棟,一層層找上去也總能發現痕跡的。
危樓是真的很危,也是真的老,類似教學樓的設計,一層有十來戶,雖然多年不住人,但也不難看出以前家家戶戶在這裡生活過的痕跡,如今到處都是破敗,斑駁的牆壁,生鏽的欄杆,厚厚的塵土。
每一層的房門大多都是開著的,有的即便鎖著門,窗戶也是壞的,房間裡面沒什麼東西,該搬的都已經搬走,不能搬的這麼多年也早就被破壞掉了。
沈念一層層一戶戶的找過去,終於在三樓中間一個房間裡看到了顧執當初離開家帶走的那個小行李箱。
這大概是這棟危樓里唯一一間門窗完好的房子,不過也是肉眼可見的透風,壞了的玻璃是用塑料布遮擋的,並沒有什麼大的作用。
門上有鎖,沈念進不去,但行李箱既然在這裡,門也是鎖著的話,大概率就是在這裡了,只是人出門了,還沒有回來而已。
回去也沒什麼事情,沈念就乾脆在這裡等了,今天的風有些大,站在這三層高的樓道里,沈念被吹的都快失去了知覺,就在他想要找個房間稍稍避避風的時候,樓梯那邊傳來了腳步聲,沈念以為除了顧執沒有別的人選,可那人從拐角走出來的時候,沈念卻並不認識。
來人是個和顧執差不多年紀大的孩子,身上穿的衣服即單薄且不合身,腳上甚至還穿著涼鞋,手裡拎著一個黃色的編織袋。
或許是沒想到會在自己的落腳點看到陌生人,那孩子周身的防備幾乎是立刻就顯現了出來,看著他的目光也都是警惕。
沈念直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這個房間裡或許並不是只住了顧執一個人,自己的出現可能讓對方覺得危險了,沈念無意給別人造成這樣的困擾,出聲打了招呼:
「我來找顧執,他在這裡嗎?」
聽到顧執的名字,那人也只是比之前放鬆了一點而已,依舊沒有走過來,隔著遠遠的距離看著他:「你是他什麼人?」
什麼人?沈念也說不好自己是顧執的什麼人,他們之間的關係很難用一句話來概括,沈念也沒有和別人說的打算,最後也只是說:
「暫時生活在一起的人。」
很模擬兩可的一句話,但眼前的小孩兒卻信了,卸下了防備,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