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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藥效起作用了,或許是他哭累了,又或許他是真的困了,後來沈念也睡過去,保持著一個蜷縮的姿勢,像回到媽媽的肚子裡,可一旦想到他不是媽媽喜歡的孩子,他也不是因為被期待才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沈念又開始覺得冷。
前所未有的冷。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見到了秦奶奶,秦奶奶端著一碗熱粥來到他的床邊,笑著叫他:
「小念,起來吃飯了,吃了飯病才能好的快,吃完再睡,快起來。」
沈念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有人拉住了他,卻不是秦奶奶,而是梁秋,他抱著籃球看樣子是想帶自己去打球,可自己的臉色或許是真的差到一種地步,梁秋,滿是擔憂的放下了籃球邁步走過來,抬手觸碰他的額頭:
「是不是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
沈念其實不喜歡打針的,甚至是有點怕,可有人陪著他就沒那麼怕,於是乖乖的跟在梁秋身後聽他的話去醫院。可剛走出北屋,他就看不到梁秋了,他一個人站在小院兒里,安靜的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他喊梁秋,卻沒有人回答他,他喊秦奶奶,也是同樣的安靜。
他還是一個人,沒有人給他煮粥,也沒有人要陪他去醫院。
他想逃離這個院子,卻無論如何也邁不開腳步,他像是被困住了一樣,只能在這裡。
沒有人聽到他,也沒誰來救他。
沈念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盯著天花板看了許久,想到了昨天的夢,也想到了自己昨天晚上的痛哭,遙遠的虛幻的一點也不真實,他不喜歡昨天晚上的自己,可沈念卻又清楚的知道,昨天晚上的才是最為真實的自己。
他其實一點也不堅強。
起床的時候腰側還在隱隱作痛,那踹在這裡的一腳昨天晚上就已經淤青了,可沈念也沒在乎,他昨天連死都不怕了,甚至希望就那麼死去,這一點的傷算不了什麼。
好像還是有點發燒,下床的那一刻依然頭重腳輕,差一點就栽下去,可緩了一會兒確定自己能走能站之後沈念還是去洗漱了,他得上學去。
不是學業重要到這個程度,而是再在家裡待下去,他就要瘋了。
他應該選擇住宿的,至少可以聽到人聲,即便是吵鬧的,即便是不屬於自己的。
經過一個假期,經過一場突如其來的病,沈念似乎更不愛說話了,他開始長時間的發呆,即便是在課堂上也往往忍不住的走神,第一次摸底考試,一直以來都名列前茅的他竟然連試卷都沒答完。
老師和他談話,可他不知道該怎麼跟老師說,老師想要讓他叫家長,可即便是沈崇山的電話號碼,老師也是打不通的。
那段時間老師一直陪著他,可有些話還是說不出口,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沈念也知道自己狀態的變化和不正常,在學校不說話,發呆,回到家裡連飯都不想吃,晚上躺在床上也是整夜整夜的失眠,或許是太安靜了,他好像開始有幻聽了,閉上眼就能感覺到有人跟自己說話。
是什麼時候知道不能繼續這樣下去的呢?是某一天夜裡沈念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對著空氣說話,有問有答,有來有往。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病了,再不好好重視起來,有可能會毀了自己的那種病。
沈念重新申請了住宿,老師幾乎是沒怎麼詢問就同意了,這段時間每天和他聊天讓老師也看出了沈念的家庭狀況,能讓孩子距離自己近一點,總好過讓他一個人在家裡。
申請還是不能立刻下來,老師讓沈念多等幾天,沈念應了,說:「我不著急。」
這次申請等待的時間有點長,時間快過去半個月,老師那邊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馬上就要十一月份了,這兩天一直灰濛濛的讓人覺得壓抑,班裡的同學說可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