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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能為力地看著夢裡的『自己』眼睜睜地見死不救,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返回荒廢的巷子裡,從另外一條路回家。
回到家的『自己』沒有休息,而是坐在畫板前,用一個晚上的時間,畫出了倒在血泊里的汪凱。
畫作完成的瞬間,『自己』忽地撕碎了辛苦一夜的畫作,像是不滿地再次畫了起來,成功一幅,『自己』撕碎一幅,怎麼都無法如意。
『自己』連學校都沒去。
就像發瘋一般坐在畫板前,一幅又一幅地畫,隔壁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嚎和叫罵,『自己』卻是置若罔聞,整個人沉浸在畫作當中。
直到有人來敲門,把『自己』從癲狂中驚醒。
敲門的是鬍子拉碴,一臉憔悴的王英俊。
王英俊給他帶來了一個消息,殺汪凱的兇手被抓了。
他迫切地想問被抓的人是不是燕哥,可這個『自己』卻只是輕飄飄地『哦』了一聲,然後說:「我最近有了靈感,要閉關畫畫,奶茶店你跟喬迪說一聲,先幫我看著。」
他安慰自己這是夢。
夢都是假的,他的燕哥沒有殺人,還跟他談了一場很美好的戀愛,只要等夢醒了就好。
可這場噩夢卻是毫無止境,時長跨越了夢裡『自己』的一生,他被迫囚禁在夢境裡,一步步看著『自己』從見死不救,到冷眼旁觀,再到主動引誘,直至聽到消息,說警察來了,『自己』平靜地坐電梯上了頂樓,在警察的勸告下,含笑從高樓一躍而下——
「啊——」
一陣天旋地轉,他終於從噩夢中抽離,猛地坐起身,眼前一片漆黑,可那種被摔得支離破碎的感覺仿若還殘留在他的身體裡,讓他一時間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怎麼了?」
充滿惺忪睡意的低啞嗓音傳進他的耳朵里。
他遲緩地扭過頭,一隻溫熱的手在黑暗中伸了過來,拉住了他的手臂,把他帶進了溫暖且安全的港灣里。
「是不是做噩夢了?」
低柔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溫暖的掌心溫柔地撫著他的後背,他睜著迷茫的眼,鼻間縈繞著久遠卻又熟悉到靈魂里的氣息。
他張了張嘴,想說沒事,可困在夢境中的他很久沒開過口,一時間竟然連怎麼說話都忘記了。
「沒事啊。」秋昀順著他濕漉漉的後背,把人緊緊地抱在懷裡,低頭在他的額頭親吻了一下,柔聲說:「有我在,不要怕。」
額頭上溫軟的觸感將嚴卿元從迷茫中喚醒,他抬起頭,仰視著近在咫尺的模糊的輪廓,猛地翻身把人壓在身下,低頭擒住對方的唇。
秋昀被他親得猝不及防,到嘴的話也被這一吻給堵了回去。
他拍了拍對方的背,示意對方先下來好好說,可對方置若罔聞,好似一頭失控的野獸,在他唇上連啃帶咬,急切且激烈。
唇瓣上的刺痛讓他慢慢意識到對方情緒有些不對勁,登時抓住對方不安分的手,一個翻身,將人壓制在身下,用輕鬆調笑的口吻說:「你這做的是噩夢還是春夢啊?」
「噩夢。」
對方沙啞的聲音里含著顫音,聽得秋昀眉頭緊皺:「什麼噩夢?」
「別問了。」黑暗裡,對方低喃地說完,抬起頭又親了過來。
嚴卿元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腦子裡一片混亂。
所以迫切地想感受到燕哥的存在,想做點什麼來證明那只是一場夢,不然他心裡不踏實:「燕哥,什麼都別問了,干我。」
含糊的聲音里有些顫抖,隱隱還夾雜著不安和惶恐。
感受嚴卿元的掙扎,秋昀眉頭皺得愈發的緊了,可最後兩個字在他耳邊不斷地迴蕩,他幽幽地嘆了口氣,俯身吻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