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5 页)
我也惆怅:“不知道,你说呢?”
他仰望着天空不语,末了,迟迟说:“不找也罢。”
6。午夜的信息
这个夜晚,一诺喝了我调的咖啡,沉沉睡去,我淡定地看着他,掏出他的手机,因为,每每深夜,他就会悄然起身,一个人在飘着消毒水气息的走廊里,把玩手机。
我笃定那个手机上,有我所不知的秘密。
我坐在地板上,倒了一杯酒,把手机摆在面前,当屏幕在黑暗中亮了一下时,一条未读信息条了出来,我抿了一口酒,按下手指,很简短的一句话:进展怎样?
我冷冷地笑了一下,把杯中的酒喝光,不做答,人,在不知该怎样做答时,沉默是变被动为主动的最好方式,我断定他会锲而不舍地发信息追问。果然。
又一条:按照给她服药的日子,现在她应进入精神分裂症中期了,对不对?
我保持了依旧的沉默。
信息继续追来:怎不回答我?我希望你早日完成任务,这样,我会遵守诺言,把财务经理的位子留给你,其他承诺亦一一兑现。
冷冷的泪,滑过了我的心尖,过往的岁月,像徐徐拉开的大幕,一点点,向我铺展而来,我爱过的那个已婚男子、我的上司林生,我是他的财务主管,他曾说要带我去国外做神仙眷侣,为爱,我心甘情愿地冒险帮他把公司的多笔款项打到他在国外的个人帐户,他却有种种铮铮理由迟迟没有行动,最后,他流着虚伪的泪水,要我放弃他,因为做了全职太太的妻儿,离开他将无法生存,他送给我一个存折作为这场感情的清单,我接过来之后,就焚掉了,一字一顿:“我只要你的爱。”
他感动得泪水横流,最后,约定我们一起徇情,我写下了遗书,在他的目光笼罩里,吃下了他拿来的两瓶药,然后,看着他,从包里拿出同样的两瓶药,拧开,在他缓慢的吞咽过程中,我的眼皮越来越沉了……
记忆的碎片拥挤而来,像纷纷跃向堤岸的鱼,充满了悲凉的绝望气息,让我,泪流满面,原来,林生吃下的,根本就不是安眠药,而是其他看似安眠药的营养药。
他拿走了我的爱,送给我死亡。
只是,他没想到,会那么机缘凑巧地有个盗贼光临了我的家,现在,我的活,对他,该是多么大的威胁,我有可能复苏的记忆,又是多么地令他恐怖,我一下子明白了,一诺为什么要拍我插花篮的照片,确实,我的插花艺术是一流的,林生想通过这些,知道我的记忆到底有没有恢复。
那么,这个一诺。应是他派来的杀手,不具备一颗寒冷的心的杀手。
我呆呆地看着手机,又一条信息跳出来:我想,她离开这个世界的状态,应是看似正常死亡。再无信息,手机归于寂静。
我删掉了所有信息,放回一诺的口袋,然后,吃了一片安眠药,沉沉地睡去,没有一点恐惧,从我再没发作过狂躁症那天起,我便知,对我,一诺下不了手,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暖暖的疼爱,和酸楚。
7。道别记忆
醒来,是中午了,一诺神态安详,在给窗台上的太阳花洒水,那株生命倔强的小花,是一诺陪我从后山挖来的。我翻了个身,张开眼睛望着他:“早安,亲爱。”
他别过脸,也笑:“睡得好么?”
我站起来,从背后,拥抱了他:“我想出院,好不好?”
他犹疑了一下:“不想找回记忆了么?”
我告诉他,我不想劳神地去找回什么记忆了,未来那么长,我还可以创造更加美好的记忆。
出了疗养院,一诺问:“我们去哪里呢?”
我笑:“爱情在哪我就去哪。”
我们去了很北的北方,在列车上,一诺的眼,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