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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司禮監衙門,才知道師父不光是帶回了消息,還專門找了位知情人親口對他說明情況。
杜司膳是汪直直接接觸的第一個宮女,她本名杜梅,在六局一司的尚食局任司膳。聽懷恩為他介紹說,杜司膳就是「覃師母」,汪直很有些驚訝。
覃昌可是位帥叔叔呢,這位覃師母卻不但相貌平平,還比較胖,一張鵝蛋臉都胖成了倒鵝蛋形,下巴是雙層的,嘴唇肥厚得好似臘腸。
不但胖,還長得顯老,汪直從前聽李質說過覃師母年紀還不到三十,這樣看上去,她簡直都過四十了,顯得比覃昌歲數還大,跟覃公公實在不怎麼配。大概,這才是真愛吧!
懷恩安排他和杜司膳坐在覃昌的直房裡說話,杜司膳告訴汪直:「和你們同來的那批宮女里,十歲以上的都分在了尚服局和尚功局兩處,十三四歲大的說是總共有三個,不過沒有一個姓李的。」
見汪直小臉立刻就白了,杜司膳溫和笑道:「你別怕,人家說了,這些日子那批宮女個個兒都活得好好的,沒有一個病死過,大約是你那個姑姑叫人改了姓了。」
汪直鬆了口氣,想來李唐本來也不姓李,說不定錄名的時候也像李質那時姓李的人太多,她就又改回姓唐了。這個很有可能。
杜司膳補充道:「她們平日裡只管替兩局的女官們做做雜活,收收東西,就像司禮監這裡的小內侍一樣,沒多辛苦,你不必太掛心了。」
託了幾道人才打聽來的消息,這已經算是挺具體的了,汪直點點頭,問:「眼看快入冬了,聽說有些地方薪炭供應不足,常有宮人凍病凍死的,依師母您看,李姑姑她們那邊應該不至於的吧?」
杜司膳笑道:「自然不至於的,不過說句實在話,就是薪炭足了,每年冬日裡都難免有人傷風病死,連宮裡的侍長們都說不準呢,所以,還得看各人的造化。依我看,倒是你這樣的小孩子才更有風險,更該顧好自己。」
汪直很期待能親眼看看李唐的狀況好壞,但聽杜司膳的意思,顯然她也不很清楚,是懷恩託了她,她又去托別人打聽來的,要再求人家托人聯繫他去找李唐見面,還不知要折騰多少人,他只好先忍下來,嘆道:「其實李姑姑讀過書,會認字寫字,直接做個女官都是可以的。」
杜司膳道:「這也只能慢慢來,畢竟各處有各處的規矩。」
汪直不好再說什麼,人家不知熬了多少年才當上的女官,他張口就說李唐可以直接做女官,未免惹人家不悅。他爬下炕,抱起小拳頭施了一禮道:「多謝覃師母相告,我先告退了。」
杜司膳笑呵呵地問他:「你有差事忙著去辦啊?」
汪直搖頭:「沒有。」
杜司膳一把將他抱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沒有就多陪師母說會兒話唄。」
汪直挺意外:原來我這麼討人愛呢!
這還是他這一世頭一回如此親近女子,坐在杜司膳結實的胖腿上,感受著屁股下面隱隱的觸感,心裡有種古怪的牴觸。看著她的臘腸嘴唇近在咫尺,他更是有點害怕她會親下來。
剛這一陣,他已經感覺出來了,杜司膳似乎特別喜歡小孩子,在後宮裡,宮女想得到機會接觸這麼點的小孩子可並不容易。
想到她和覃昌的關係,汪直不由得有點替他們心酸。這時的人遠比現代人更重視家庭倫理,沒有孩子一定會被視作巨大的缺憾,杜司膳要是宦官在宮外娶的妻子,尚且可以領養孤兒,像這樣在宮裡當差,又不知何年何月可能出去的,還能如何彌補這個缺憾呢?
有了這層心思,他對杜司膳的那點牴觸很快就散了,覺得自己忍一忍,能稍稍安慰一下人家的缺憾都是好事。
杜司膳問了些他的事,話題轉到她這邊來,汪直問她司膳的差事具體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