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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周天可以,桑田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回去熱飯了。
周天在床上鬆了口氣,隨即手扒著床沿,向床下望去。
剛剛在爬上床的過程中,他注意到在床邊緣和靠近床的地面,有暗紅色的零星圓點。
應當是飛濺的水痕乾涸後留下的痕跡。
血跡。
周天呼出一口氣,閉上眼睛靜靜地思索。
他的渾身無力並不像是單純沒有吃飯或者太久沒有活動的後遺症,而更像被用某種方式抽走了力量。
不管是怎麼治療的,桑田都能稱得上十分大膽。
這時桑田熱好了飯端出來,她幫周天找了個枕頭,讓他能半靠在床上。
吃第一口的時候周天臉色變了變:「這是你做的?」
「嗯,」桑田悶悶地撅起嘴,聲音不大地應了一聲,她吃了好幾天自己的飯,早已自暴自棄,「不是很好吃,但比之前好多了。」
「好多了」的都是這樣,那之前的豈不是更恐怖。
周天完全不敢想像。
但這是桑田做的……不,最主要的是,現在他去做飯不現實,這一頓不吃就只能餓著。
周天繃著臉一口一口努力地吃,為了避免桑田不高興,他儘量不讓表情露出異樣。
半飽之後,周天覺得自己實在是不行了,他放下碗擺了擺手:「我好了。」
他吃得其實只有平時三四成的量,在桑田眼中卻屬於正常。
之前周天吃飯都是她強餵進去的,最後兩天更是幾乎什麼都沒有吃進去,太久沒有接受過食物的腸胃總要有個慢慢適應的過程。
周天吃了東西也覺得肚子裡有些往上頂,他捂著胃皺了皺眉:「我昏過去多久了?」
「六多一點,不到七天,」桑田算了算日子,「今天是初九了。」
「初九……」周天重複了一遍,接著問,「你找到解藥了嗎?到底是怎麼治好我的?」
桑田猶豫了一下:「啊,這個……」
和周天對視幾息,她終是抿了抿唇,全盤托出。
「我放光了你的血。」她小聲說。
周天驚愕:「什麼?」
「風信堇是順著血液浸入全身的,」桑田低頭說,「我沒有風信堇的解藥,只能用這個辦法。」
「分了五次,我幾乎把你的血都放盡了……毒未擴散前基本都在血液中,你身子裡剩下的毒不多,幸虧你身體好,扛了過來。」
放盡全身的血……
桑田知道這個行為危險得很,並不太敢看周天。
周天卻比她還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會是靠我呢?」他很淺地笑了笑,「放盡血是必死無疑的事情,哪能那麼容易就活下來,還是你的功勞。」
「我不過是對你用了些生血藥草和輔助的治療。」桑田非常老實地說。
周天笑了笑,沒有說話,伸出手去拉桑田的手。
桑田乖乖讓他拉著。
「謝謝你。」周天鄭重地說。
桑田驚訝地睜大眼睛,隨後向上彎起嘴角。
她開心地晃了晃拉著周天的手,圓圓的眼睛彎成了個小月亮:「你沒事就好。」
真好。
周天沒有說話,可那一刻,他突然想開口問問桑田要不要留在雲夢澤,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他被自己這樣的想法嚇了一跳。
老擺渡人走後,他從來是一個人過日子,一個人吃飯睡覺,一個人在雲夢澤上漂游,從未有過什麼兒女情長的心思,更毋論剛才這樣柔情蜜意的念頭。
可他年紀是不小了,按道理早已到了該考慮這種事情的時候。
周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