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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盛淅注意到餘思歸雖然在生氣,但小耳朵尖泛出一絲很淡的紅,像一朵開心的小桃花。
……這麼喜歡被誇?
然後這位耳朵紅紅的餘思歸非常兇惡地說:
「不准誇我。」
……怎麼回事?還以為你喜歡誇誇,那我以後天天罵你?盛同學倍感疑惑,並躍躍欲試——然而下一秒鐘,一本數學必修三被拍上了柏林圍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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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跟我打好關係,」
餘思歸兇惡地威脅同桌:
「——你肚子裡的黑水能養活我們全市人,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混蛋東西,離我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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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淅下了第二節 晚自習,就背著包走了。
走廊里都是去跑晚飯的人,十班班裡相當嘈雜,摻著對數學答案的聲音,轉學生才轉來第二天,臨走時就已經有不少男生嘻嘻哈哈地跟他打招呼道別,人緣挺好。
餘思歸卻討厭盛淅討厭得恨不能咬他兩口,腦袋上還帶著生大氣的超大井字,往書包里塞作業,劉佳寧好奇地問:「歸歸,晚修不上了?」
「……」
「我……」餘思歸憋屈地說,「老賀把我晚修資格取消了,讓我在家閉門思過。」
劉佳寧由衷地:「活該。」
餘思歸悲憤喊道:「能不能有點同情心啊!」
「對你很難有,」劉佳寧雙手合十,平和道,「尤其是聽你單方面罵盛淅罵了一天之後。」
餘思歸:「……」
「可是他真的好欠的嘛,」歸歸開始感到委屈,小聲控訴:「寧仔,他欺負我……」
劉佳寧十分冷靜:「——而你欺負所有人,這班裡每個人都受過你的迫害。我甚至想給他搖旗吶喊,說他是民心所向,歸小姐,請你停止自取其辱。」
餘思歸:「……」
下一秒鐘,迫害了全班的歸小姐就帶上了哭腔:「寧寧,你居然……居然這麼說我?」
劉佳寧:「……?」
歸小姐仿佛肝腸寸斷,聲音含著女孩清澈的哽咽:「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呀,沒想到你見到那個婊里婊氣的男人,叛變得比呂布見到王允還快……!」
餘思歸終究是個孽障,長得還有這麼一絲可愛,用這種語氣說話時,哪怕是姑娘家,都會生出一種願意將心給她的、心甘情願被女兒pua的感覺。
然而,仔細聽她說的話,呂布見王允——三姓家奴,不僅嘲了劉佳寧,順帶連盛淅都一起罵了。
劉佳寧:「…………」
劉佳寧沉默了足足十秒鐘,面無表情地開口:「快滾。」
餘思歸眼淚一收,氣呼呼:「冷漠無情!明天起不愛你啦!」
然後歸歸背上自己的書包,風風火火地躥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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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點半。
長街梧桐綿延,在春風中簌簌作響。
第一中學位於老城區,周圍遍布租界時期老建築,沿海一片紅瓦老樓,粗略一掃十分文藝,仔細一看全是百年老文物,門牌上都帶著市里文物局的鋼印。
與大多數一中的同學不同,餘思歸家距學校不過步行二十分鐘,不需橫跨城市來上學,因此背著書包,在路上磨磨蹭蹭地走著。
餘思歸拽著書包帶,想起今天她媽終於被逼著來了一趟學校,不知道回家她是個什麼態度——會生氣還是會罵她?還是會反省自己?
就像是在拆盲盒,只不過人家拆的是泡泡瑪特,餘思歸拆的是一個母親的態度。
餘思歸心中惴惴,最終選擇立在街邊,買了杯奶茶。
叮一聲掃碼支付完畢,店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