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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門鈴響起。他就站在門邊,但遲遲沒有伸手把門打開。
他花了點時間把狀態調整好,一開門,安嶼把一個刺骨的小雪人塞進他的手心裡。
滿手的冰涼觸到了他的心裡,但緊接著安嶼把自己的手覆在雪人上,對他說:「有難同當嘛。」
裴牧遠滿心的涼抽絲剝繭般地褪去,他想去拉安嶼的手,安嶼的手卻連帶雪人一起撤回。他的掌心只剩下逐漸變暖的水滴。
「解決好了嗎?」安嶼又探頭往裡看。
裴牧遠拍一下她的頭:「解決好了,所以你是想先拍片兒,還是想先給我唱堂會?」
「唱堂會吧,您先聽著取個樂。」安嶼把外套脫掉,又繼續脫裡面的毛衣。
「嘿,不是不急著拍片兒嗎?」裴牧遠笑。
安嶼歪一下頭:「想了想,還是先幫你更新一下你的資料包吧。」
第18章
裴牧遠按住安嶼脫毛衣的手, 抓住她的領口,把她輕輕往上一提,大有一種時隔四年大仇得報的得意感, 他哼笑道:「想睡我, 那你先學奧斯卡叫兩聲吧。」
兩個鼻尖馬上就要挨在一起, 互看對方的眼睛裡都有繞不開的舊情。但很快,裴牧遠的手指就慢慢減了力道。
他在心中波瀾退卻後,把安嶼扶穩,雙手輕輕地拍一下安嶼的兩肩, 最終什麼也沒做, 什麼也沒說。
只是他一個眼神, 安嶼就知道他心裡藏著事,即便是現在她脫光站在他面前,他也沒心情跟她玩舊情復燃。她不問, 也不安慰,反倒蹲下去摸了摸奧斯卡的頭。
「你如今膽兒是真肥了, 隔壁住這麼大一尊佛, 你也不怕你這隻小鬼哪天被收走。」這話安嶼是對著奧斯卡說的。
裴牧遠接了話:「家有惡犬, 不怕惡鄰。」實際上,他已經準備搬家。
「小伙子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學會以暴制暴啊。」安嶼聳聳肩,再拍拍裴牧遠的肩,隨後把毛衣脫掉。
她裡面還有一件輕薄的貼身羊毛衫,再裡面才是打底衫。
裴牧遠知道她又在嘲笑自己了,為了找回面子, 立即嘲諷她道:「以前打死也不肯穿秋衣秋褲的人,如今穿的比老太太還厚。」
「沒辦法啊,歲月不饒人, 怕冷。」安嶼嘆氣。
裴牧遠當她是在開玩笑,又問她:「後來為什麼不跳舞了?」
「年紀大了,跳不動了,我現在的水平也就勉強夠去夜店蹦蹦野迪。你要真想聽堂會,打錢。」安嶼把手掌朝他攤開。
裴牧遠讓她等一下,隨後回房間把存老婆本的銀行卡拿出來,放在她手心裡。
安嶼「嘖嘖」兩聲:「好熟悉的卡哦,不是說註銷了嗎,留著打臉嗎?」
裴牧遠說:「裡面沒有半毛錢。」
「錢呢?」
「揮霍了。」
安嶼豎起大拇指:「漂亮!跟我談戀愛的時候你沒少吃苦,分手後可不得找補回來嘛。」
「就別跟我插科打諢了,說吧,重要的事情是什麼?」裴牧遠拉開一把餐椅,強行把安嶼按在上面,自己繞到餐桌的另一邊坐下。
安嶼問:「就這麼幹聊?」
「家裡沒酒也沒肉。」裴牧遠抱著胳膊看著她笑。
安嶼手指了指那個咖啡機:「去。」
裴牧遠後來還是把咖啡機裝好了,但一次也沒用過,說實話,他根本不知道怎麼用。他說不會。
安嶼找到咖啡豆,折騰了大概十五分鐘,最後搗鼓出兩杯意式濃縮。
裴牧遠不喝,兩杯全部推到她面前。
安嶼也不勉強,邊喝,想了個開場白,說:「我後來讀了很多很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