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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以沐跟他膠著,「就是那些。」
「哪些?」
顏以沐抿了抿唇,臉頰都鼓起來。
年鶴聲笑著把她頭紗撩到身後,「今天是新婚夜,請問年太太,我不該行使作為你丈夫的權利嗎?」
什麼話從他的低沉似大提琴的嗓音里說出來,都會變成動人無比的繾綣情話。更何況他現在還在以從容不迫的口吻,在向他的新婚妻子討要丈夫的權利。
顏以沐臉頰升溫,羞赧的反駁不了。
年鶴聲熄火下車,繞到副駕駛,拉開車門,對他的新娘展臂露懷。
顏以沐穿著婚紗投入年鶴聲的懷裡,被他緊緊抱住。
兩人安靜的相擁數秒,顏以沐見他還沒有動靜,「怎麼了年鶴聲?」
年鶴聲搖頭,另一隻手勾住她腿彎,忽的將她打橫抱起來。
顏以沐雙手勾住年鶴聲脖子,「我可以自己走的。」
她的婚紗裙擺太重了,現在全身的重量要比平時重很多。
年鶴聲低頭在她臉頰上落了一個吻,「怎麼能讓我的新娘婚紗染塵。」
他抱她一向遊刃有餘,即便是身著華麗的婚紗裙,於年鶴聲來說依然不算什麼。
而他也只是不想讓她身上的潔白變髒。
顏以沐安安靜靜的倚靠在年鶴聲胸膛,小巧的下巴仰著,目不轉睛的看她丈夫的側臉,唇角的弧度情不自禁的往上翹起。
她聚精會神的看了年鶴聲好一會兒,發現他們還沒回到房間,這才疑惑的將視線掃向四周,「年鶴聲,我們不回臥室嗎?」
年鶴聲笑問她:「這麼著急回臥室?」
顏以沐收緊環住他脖子的手,「不是你要帶我回臥室的嘛……」
怎麼說到她頭上來了。
「臥室要回。」年鶴聲眺望晚霞之下,從樹影之中露出一點輪廓的白樓,「在這之前,要先去另一個地方。」
顏以沐順著年鶴聲的視線看過去,看見那棟樓後不自覺的收緊手指。
她又悄悄看了年鶴聲一眼,他平靜如常,還是那副淡淡的看不出來情緒的模樣。
但顏以沐心底卻很清楚,年鶴聲能跨出這一步,需要邁出多大的勇氣。
她極力在他懷裡放鬆,不讓自己緊張的情緒感染到他。
年鶴聲已經做了決斷,他現在既不需要勸慰,也不需要鼓勵。作為他的妻子,顏以沐要做的,就是安靜的陪著他一起,去面對他多年的心結。
生了紅鏽的鐵門虛掩在眼前,年鶴聲抱著她在門口停下腳步。
顏以沐從年鶴聲懷裡下來落到地面。她屏住呼吸,沒有去看眼前的景色,而是仰頭從年鶴聲那雙漆黑的眸子裡,看清了他眼底的景色。
塵封在記憶里的往昔和至親紛至沓來,過往種種,如放映片在他眼前、腦海不斷閃過。
喜怒哀樂,悲歡離合,諸多情緒齊齊湧上他心頭。
年鶴聲搭在身側的手無聲握緊,手背上的青筋隱隱浮現。
一雙柔軟的小手忽然包裹住他,他回神垂眸,望進顏以沐那雙小鹿眼。
澄澈可見底,似玻璃珠般透亮,裡面滿滿的印著年鶴聲的臉龐。
連言語都不需要,只一眼,年鶴聲心底那些晦暗的躁動暗流,便消散的乾乾淨淨。
讓他的新婚妻子為他擔心,是他做丈夫的失職。
年鶴聲反握住顏以沐的手,十指交握緊緊扣著,一手牽著她,一手推開大門,走進困擾他多年之地。
天邊粉色晚霞傾斜,冷色調的歐式白樓,身上都裹上了一層暖色的橘粉調,褪去了清冷寂寥,變得溫和親切。
好似在用這種方式,無聲的迎接它離開多年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