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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ldo;我是想說明一個問題,很重要的一個問題。咱們看看卡塞蒂案件就清楚了。卡塞蒂是個很有錢的人,一個百萬富翁。他有個兒子,已經成年了。一天晚上,他找人把警察請到他家裡。小卡塞蒂仰面倒在地上,滿臉是血,太陽穴上有一個槍眼兒。他的秘書死在旁邊的浴室里,腦袋頂住浴室通往客廳的另一扇門,左手捏著一支已經著完了的紙菸,一個菸蒂。他捏著煙的手指肉皮都燒焦了。右手邊扔著一把手槍。這人也是頭部中彈,但不是槍口緊挨著肉皮被打死的,死前這人酗過酒。警察來的時候,人已經死了四個小時了。家庭醫生在三個小時以前就來了。布雷茲,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麼看法?&rdo;
布雷茲嘆了口氣:&ldo;酗酒過度,先是殺人,後是自殺。秘書因為發酒瘋,把小卡塞蒂打死了。這是我在報紙上讀到的。你是要我這麼說嗎?&rdo;
&ldo;你在報上是這麼讀到的。&rdo;我說,&ldo;可這不是實際情況。更重要的是,你也知道這不是實情,地方檢察官也知道。可是地方檢察官下面的預審員幾個小時以後就被調走,不再審理這個案子了。沒有進行屍檢。城裡的每個記者,警察局兇殺組的每一個警察都知道是小卡塞蒂殺的人。小卡塞蒂喝醉了,撒起酒瘋來。秘書想勸住他,根本管不住。後來秘書逃到隔壁房間,還是被卡塞蒂追上打死了。卡塞蒂是槍口緊挨著皮膚打死的,秘書的不是。秘書是個左撇子,被槍打死的時候左手還拿著紙菸。即使不是左撇子,一個人要是用槍殺人也不會先把紙菸換到左手裡。誰也不會一邊隨隨便便地拿著根煙一邊開槍。槍戰片裡的槍手可能這樣,闊人的秘書卻不會這樣。在他們把警察找來的四個小時裡頭,這家人同家庭醫生都在幹什麼呢?他們把什麼都安排好了,最後的調查只不過是走個過場。為什麼不看看秘書的手上留沒留下火藥遺痕?因為他們不想叫人知道真實情況。卡塞蒂是個有權勢的人。這也是樁謀殺案,不是嗎?&rdo;
&ldo;反正這兩個人都死了。&rdo;布雷茲說,&ldo;誰把誰開槍打死了有什麼關係?&rdo;
&ldo;你就沒有想想卡塞蒂秘書的家人嗎?&rdo;我問,&ldo;他可能有母親,或者有妹妹,或者有妻子,也許三者都有。他們都有自尊心,都有信仰,都對死者有很深的感情。可是現在這個叫人殺害了的人卻變成酗酒的精神病人了,只因為他的僱主的父親是個大富翁。你想過這些嗎?&rdo;
布雷茲慢吞吞地拿起酒杯,把酒一口一口慢慢喝光,再慢慢把杯子底朝上地扣在矮几的玻璃面上。斯潘格勒身體僵直地坐在椅子上,瞪著眼,嘴唇半啟,仿佛在微笑,可是那笑容已經僵在臉上了。
布雷茲說:&ldo;把你的要點說清楚。&rdo;
我說:&ldo;除非你們當警察的不出賣靈魂,你們就收買不了我的靈魂。除非你們在任何時間、任何條件下都可以信賴,永遠尋求真實,把每個細節都清清楚楚地調查清楚‐‐除非你們能做到這一點,我就不會違背我的良心行事。我需要盡一切力量保護我的僱主。我需要得到保證,你們不會傷害他,正像你們不叫事實真相受到歪曲似的。要是不這樣,你們就把我拖到哪個能叫我開口講話的人那兒去吧!&rdo;
布雷茲說:&ldo;聽你說的這些話,你倒像挺有良心的。&rdo;
&ldo;讓良心見鬼吧。&rdo;我說,&ldo;咱們還是再喝一杯吧。喝過酒以後你們可以同我談談那個給我打電話的姑娘是怎麼回事。&rdo;
布雷茲笑了笑:&ldo;那個女的住在菲利普斯隔壁。有一天晚上她聽見一個男人跟菲利普斯在門口說話。這個女人白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