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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令儀反問她，反而讓吳許珍愣在了原地。

&ldo;你的丈夫是死於骨癌，婷婷是死於百草枯中毒，我從來沒有害過他們。&rdo;

吳許珍大概是從前被霍氏引導，喪失了基礎判斷力的那一批人。

她丈夫是死於疾病，並不是死於她和她家人之手。

同理，婷婷的死是因為中毒，不是因為醫生。

阮令儀說，&ldo;你丈夫生病的時候，我還沒有婷婷大。婷婷出事的時候，我出錢出力，已經盡力相幫，我沒有害任何人。&rdo;

言盡於此，她似乎也沒有什麼好再和吳許珍說的了。

阮令儀轉身的時候，看見了吳許珍踉蹌著站了起來，離開之前，她似乎聽到了哭聲。

回去的路上，阮令儀突然問宋斯年：&ldo;你覺得伯尼安的定價是不是有不合理的地方?&rdo;

宋斯年聞言，伸手敲了敲她的腦門：&ldo;這麼多經濟學的資料，我看你都白看了。&rdo;

今天是梅雨時節里，難得的好天。

道路兩旁樹木高大挺立，勾勒出了陽光的形狀。

&ldo;商品的價值是由什麼決定的?&rdo;

宋斯年問。

其實回答這個問題都用不上她後來在宋斯年辦公司看過的那些資料。

她雖然是個文科生，但學過政治，&ldo;價值決定價格，供求關係影響價格&rdo;這兩句話早已刻進了腦海里。

聽見她的回答，宋斯年點了點頭：&ldo;根據我的了解，伯尼安是由你父親大學時期的導師牽頭研製的，從項目開始到取得突破，再到成品藥上市，耗時超過二十年。這期間投入的人力、物力和資金都難以衡量，可是藥品的專利保護期也不過二十年，要在二十年內收回成本，並且保證有一定的盈利，以供下一項藥品的研發來維持公司活動，該如何定價，自然有人專門進行計算，伯尼安的價格應當是合理的。&rdo;

&ldo;從商業的角度來說，是這樣沒錯。&rdo;

阮令儀靠在宋斯年的肩膀上，緩緩說道，&ldo;有足夠的利潤，才能促使藥企進行新的藥品研發，這本來應該是一個良性循環。藥企沒有錯，那些想要活下來的病人更是沒有錯，只是他們之間有天然的矛盾。&rdo;

所以大家都沒有錯，卻造成了這樣的結局。

&ldo;現在伯尼安已經納入醫保，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rdo;

由政府來調和兩者之間的矛盾，保障雙方的利益，的確是最好的結局了。

阮令儀強壓住心中的酸澀，和宋斯年說：&ldo;我想回家看看。&rdo;

這個家說的不是逸廬也不是江南明月，而是她從前的家，父母尚在時的家。

&ldo;好，我帶你去。&rdo;

程家別墅在東城傳統的富人區，與江南明月所在的cbd由一段距離。

從他們所在的位置到那邊，正巧路過合安醫藥所在的工業園區。

宋斯年大概知道她內心的想法，讓司機開車，從園區內部過。

路過合安醫藥的時候，阮令儀降下車窗，深深地望了那依舊閃著金光的招牌一眼。

她曾經以父親創立的合安醫藥為豪，也曾經懼怕從其他人口中聽到合安醫藥四個字，到現在，這一切都化為了釋然。

阮令儀看著合安醫藥漸漸遠去，正準備升上車窗，車子卻突然停了下來。

&ldo;怎麼了?&rdo;

阮令儀問道。

&ldo;好像是有人在維權。&rdo;

宋斯年朝著窗外看了一眼。園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