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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恆被碎玻璃扎破的雙膝一直在流血,源源不斷的鮮血順著他只有一把骨頭的小腿流下來。
司機是個熱心腸的人,看見郁恆這麼副樣子,並沒有嫌棄,反而是關切道:「小妹妹,他,不要緊吧?」
郁也意的聲音很疲憊。
「沒事。」
「小妹妹啊,他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大冬天只穿了這麼一件短袖,這可是受不了的啊,還有,他身上怎麼這麼多傷痕,要緊嗎?」
郁也意冷笑了一聲,就連在路上萍水相逢的熱心司機都比郁父要關心郁恆。
多可笑。
「我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你能不能開快一些,我怕他受不了。」
司機連連應聲,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飛快的往前疾馳。
到了醫院,郁也意又拖著郁恆去找了醫生。
醫生乍一看見郁恆渾身的傷痕,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隨即他便皺緊了眉。
「他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傷痕,家長呢?!家長怎麼這麼不負責!」
醫生轉頭,看見尚且稚嫩的郁也意,他的聲音放輕了詢問:「小妹妹,他的家長呢?還有你的,為什麼身邊都沒有一個人,他怎麼會弄成這幅樣子?」
郁也意板著臉道:「死了。」
醫生聞言,心下瞭然,他於心不忍的道:「小妹妹,你知道怎麼繳費嗎?身上有錢沒有,沒有的話我可以先借給你一點,要急忙去把住院費交了才行,他這個樣子,必須得住院了。」
郁也意道:「我身上有錢的,這就去繳費,麻煩醫生您了。」
郁也意跑著去把所有的費用交了,隨即她氣喘吁吁的到了郁恆的病房。
醫生正在給郁恆膝蓋的傷口做包紮,他小心翼翼的用鑷子把扎進郁恆膝蓋骨的玻璃碎片取出來,這麼一動作,又有不少的血絲被帶了出來。
郁也意甚至看見了一塊完整的,足有半個拇指那麼長的玻璃片,深深的扎進了郁恆的膝蓋里。
醫生的表情也在了看到這麼長的玻璃碎片時變了,他心裡有些焦急。
「小妹妹,這怕是不好弄,可能有玻璃碎片扎進了他的膝蓋骨裡面,如果處理不好以後連走路都難,現在必須手術,他真的,沒有家人了嗎?」
醫生斟酌著語氣問到,他雙手的手套都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郁也意拿出手機,給郁父打電話。
郁父故意等了很久才接,他意味著郁也意是來跟自己道歉的,正洋洋得意的等著郁也意先行服軟。
「過來醫院一趟,算我求你。」
郁父沒有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東西,他皺眉:「我說了,你不跟我道歉就絕對別想讓我去醫院。」
郁也意真的要被氣瘋了。
她旁邊聽見了的醫生也很生氣。
這是個什麼父母,這都什麼時候,居然還在糾結道歉的問題,等到人死了再糾結不更好?
「你不來也好,不來,就給郁恆買棺材吧,正好葬在我媽身邊。」
郁也意甚至冷笑著笑。
葬了好啊,葬了好,死了一了百了,也不用受這麼多苦,這麼多的累。
死了去找郁母,也挺好的。
郁父聽著她這句話,仍然沒有察覺不對勁來,只是覺得往日乖巧的大女兒突然變的叛逆起來。
「我說了,讓你道……」
「我道你媽的歉!!!郁閩中,你他媽現在就過來醫院,給你兒子簽手術協議書,不然你就等著簽死亡證明書吧!」
郁父的眉毛皺的更緊,他終於察覺出不對勁來。
「你在哪裡?」
「第一醫院,706病房,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