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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胸口，&ldo;靠過來啊。&rdo;

黃半仙搖搖頭，盯著他看看，有些可憐，&ldo;你放我下了……我自己能走的。&rdo;

司徒有些壞地湊上前說，&ldo;你乖乖的，我就只抱你下山，反正這山里也沒人，你不聽話，我就抱你進城。&rdo;

見小孩連連搖頭，司徒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對他瞪了一眼。

抿著嘴，黃半仙乖乖地靠了上去。

滿意地看著小孩把頭枕在自己肩頭，司徒開始往山下走，邊走邊道：&ldo;把傘靠在我肩上，就沒那麼累了。&rdo;

黃半仙照著做了，果然手上不累了，而且也能輕輕鬆鬆地遮住兩個人。

司徒下山的腳步並不著急，路走得很穩，懷中小孩剛才還僵直的身體，慢慢地也恢復了原樣。

&ldo;書簍子，你喜歡什麼顏色？&rdo;司徒開口問。

有些吃驚司徒竟然會問這樣的問題，黃半仙想了想，道：&ldo;白色，藍色……黑色。&rdo;

&ldo;哦？你還喜歡黑色？&rdo;司徒有些意外，&ldo;為什麼？&rdo;

黃半仙看著眼前司徒穿在身上的那件黑色外套的衣領淡淡道：&ldo;黑色和白色一樣，乾淨。&rdo;

&ldo;白色是雲彩和雪花，藍色是水，是很乾淨沒錯……黑色哪裡乾淨？&rdo;

&ldo;乾淨的，是夜空的顏色。&rdo;

&ldo;那討厭什麼顏色？&rdo;

&ldo;紅色。&rdo;

&ldo;紅色？那你以後成親怎麼辦？&rdo;

黃半仙笑了起來，&ldo;成親的時候不算。&rdo;

&ldo;我也喜歡黑色。&rdo;司徒道。

&ldo;也是因為夜空？&rdo;黃半仙伸手將司徒被風吹出來的一根頭髮攏到耳後。

&ldo;不是……因為江湖就只有黑白兩種顏色。&rdo;

&ldo;那你還喜歡白色了？&rdo;

&ldo;不喜歡，我最討厭白色。&rdo;

&ldo;為什麼？&rdo;

&ldo;……&rdo;沉默了一會兒，司徒幽幽地說，&ldo;因為白色會捨棄你，但是黑色不會，天下有很多活物在白天都不得安寧，唯獨到了晚上，才自由自在。&rdo;

黃半仙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ldo;所以，這次的衣裳……&rdo;司徒轉臉看他，&ldo;你穿白的是很好看，不過我不喜歡，所以還是別買了，買別的色的怎麼樣？&rdo;

&ldo;嗯～～&rdo;黃半仙靠在他肩頭，乖順地點頭。

第08章 流水不覺

以司徒的腳程，要走下山只需半柱香的時間，但是這短短的一截山路，他卻足足走了半個時辰。

當時的感覺很奇特，雨出奇地大，司徒不記得以前是否遇上過比這更大的雨了，放眼望去，僻靜的山路上，油紙傘外的世界似乎都被傾盆的雨給包圍了，耳邊全是嘩嘩的雨聲。

原本還颳得雨滴四處亂撞的山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雨柱就那樣筆直地落將下來，小小的一把油紙傘下，遮擋出來的空間有一些溫暖……其實傘外和傘下的溫度是一樣的，只是在這茫茫雨海中，這唯一一塊避雨之所里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