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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陰瘮的笑。

。

大客這玩意真不是什麼好東西，車裡人多，天一冷也不好開窗，空氣太差，沒多會兒就憋得人頭疼。

中午吃得太飽，血糖嗖嗖往上飆，周啟尊在車上坐著，被悶得昏昏欲睡。可惜路不好走，大客成了只瘸簸箕，眼珠子剛合上就得被顛開，別提多膈應人。

一路沒得好，等挨到下車，周啟尊感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散了。白雨星更是廢柴，腳剛著地就蹲去一旁的草垛子裡吐了個痛快。

&ldo;&rdo;周啟尊走過去拍拍白雨星的後背，&ldo;完犢子玩意。&rdo;

白雨星抹把嘴，佝著腰板吭哧：&ldo;不行了，太難受了，讓我緩緩。&rdo;

周啟尊揚頭看眼天，天色被夕陽染成了血紅。

鄉下的天總是比城裡的更濃一些。更濃的青藍，更濃的黢黑，更濃的艷紅。

這潑血一般的紅太腥烈，竟有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ldo;趕緊走吧，我們找輛車，儘量在天黑前到我小姑那。到了再好好休息。&rdo;周啟尊又朝白雨星的後背拍了一巴掌。

&ldo;成。&rdo;白雨星堅強地直起腰，從包里掏出瓶水喝。

。

小姑是周啟尊唯一的親戚了。周啟尊小的時候經常見她，但長大以後卻很少聯繫。

她早些年嫁去南方，本望著能在那邊幸福終老，沒成想人情寒涼，她那男人看著老實巴交，其實肚腸里長鬼，在小姑懷孕的時候擱外頭勾三搭四，惹上了個更年輕的。

這事兒鬧開，小姑掄著棒槌去找那對狗男女算帳。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東北姑娘，小姑潑悍起來不管不顧，嗲兮兮的南蠻小三自然不是她對手，可恨的是男人該死，爭執中護著小三，失手懟了小姑一把。小姑的肚子撞上桌角，孩子就這麼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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