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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白的婚紗泄了一地, 如盛放的白玫瑰。
虞晚笙緩緩撫摸著薄紗,白色的紗質觸感溫柔,內層的綢緞搭在手上, 像流淌的牛乳。
她閉上眼睛。
今天是三月六日,她和顧凜行原本的結婚日。
這婚紗本來是應該穿在她身上的。
不過,也沒有遺憾,從最開始, 她就知道一切只是一場夢。
是她自己還不願意醒來罷了。
分不清虛假和真實。
許陽揮揮手, 讓其他人退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他和虞晚笙。
他拿出一個小盒子, 遞給虞晚笙, 示意她打開。
盒蓋出去, 裡面是散發著濃郁芳香的咖啡。
「顧總專門讓我給您送來了一些咖啡, 這是送到您這裡來的, 他說,找您要一個地址,過幾天給您家裡也寄些過去。」
「顧總怎麼想起給我送咖啡了?」
「他說,虞小姐既然喜歡那把咖啡勺,那他不送些好咖啡太不像話。」
虞晚笙:……
「他真是這麼說的?」
「顧總的原話。」
虞晚笙垂睫,漂亮的睫毛輕輕眨了眨。
她合上蓋子,將婚紗推回去:「顧總的心意我領了,但是實在不必如此,這盒咖啡我收下,婚紗還是送回去吧。」
「這個婚紗是給您定製的,顧總說,如果您不喜歡,那它就沒有存在的意義,讓您隨意處理。」
虞晚笙推拒的手停住。
其實這個婚紗很漂亮,當初還是顧凜行找設計師專門定製,幾十款的模樣,最後讓她挑的款式。
虞晚笙手攥著紗衣,薄唇抿得緊緊。
許陽:「虞小姐,顧總送出去的東西還從來沒有收回來的,您就收下吧。」
見虞晚笙遲遲不肯說話,他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開口:「虞小姐,那天晚上,顧總讓您一個人離開,是因為確實想不起之前的事情了,但是我確信,現在的顧總很清楚,過去的幾個月發生了什麼。」
虞晚笙雙眸下垂:「他知道又怎樣呢?」
許陽自顧自繼續說自己的:「你走了之後,顧總看過家裡的監控,也看過公司的監控,他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確信,看了那些之後,他說起您時,和之前不一樣了。」
「本來那天顧總看見監控,想找您去公司,把這個問題徹底解決的,可是人事告訴他,你已經辭職了。」
虞晚笙想起自己寫的那封辭職信,她是抄送給了顧凜行的。
那麼,他就是都知道了。
這就是來小島上找她的理由嗎?
千里迢迢趕過來,追著她的足跡,只為向她說上一句,回去好不好?
許陽站定:「我說這些,就是想告訴您,顧總他已經完全恢復記憶了,他依然——想和您在一起。」
她喃喃,聲音低得自己都聽不見:「依然想在一起嗎?」
「您和顧總的那八個月,無論發生在別墅還是在凜域的辦公室,樁樁件件,顧總怎麼可能對此置若罔聞呢?他但凡對您毫無感情,也不會專程來小島找您啊。」許陽苦笑,「其實……其實他哪裡投了什麼旅遊公司?」
虞晚笙垂眸不語。
「虞小姐,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暫時告別了。」他整了整衣領,說完走出去,走到走廊轉角處,停頓了一下,回頭看著站在原地的她:
顧總還讓我轉達您一句話:「您如果想回那所別墅,任何時間,任何時候都可以。」
「無論他在哪裡,只要您回到別墅里,他都會馬上,立刻回到您身邊。」
虞晚笙走到窗邊,望向外面湛藍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