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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破皮,眼里的血丝,额上的擦痕看的清清楚楚,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却狼狈如此。
可他竟还存了一丝清明。
“……子兮。”
他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道士,有些迟疑的伸出手碰了碰道士的面颊,是温热的,那双混浊的眼睛似乎亮了亮,开口。
“我……”
然后是锋刃刺入身躯的闷响。
“子兮……我。”
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支撑,对方的身体颓然倒下,孤鹤下意识伸手去拉,却被他带倒在地——他的身后,叶守抚摸着手中一截带血的断刃,眼神冷冽。
“你为什么……他,他是你的弟弟啊……”
“是啊。”
他清清淡淡的笑起来,一步步踏向道士。
“叶守。”
“叶镜初。”
“叶鸿。”
“他当初杀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呢,我的……弟弟。”
叶鸿倒下的那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有想到叶守会真的下手。
叶守恨叶鸿恨得理所当然。他懂得叶守的心思,可他……
让他眼睁睁看着叶鸿死掉,他做不到。
他恨着叶鸿,可又狠不下心让他死。
“子兮。”
他听到叶鸿微弱的声音。
叶鸿的手上沾了血,像是不想弄脏道士,一只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他,还是放下了。
“子兮。”
道士却像是傻了,就那么看着,等他手落下去的那一刻又恍然大悟,抓住他的手,攥得紧紧的。
叶鸿的手又干又糙,被沙石磨出的口子还在洇着血,被道士攥的紧了,动了动,便没了动静。
“七天之后我送你走。”叶守握住道士的手腕,一点一点抽出他的手。“别再回来了。”
“他……”
“十年前的债两清,我便是留着他也是给自己添堵。”
虽是嘴上这么说着,叶守脚下却是毫不留情地一脚把昏迷过去的叶鸿踹开。“把人带下去,看他自己造化。”
二十六
在那天到来之前孤鹤其实想过很多。
叶鸿的未来,叶守的归宿也好,自己是去是留,他都想过。
纯阳子上窥天道;却独独忘记了,天意,从来是难以揣摩。
七天之后,叶守带他去的地方却不是昆仑任何一处出口。
叶守的据点在昆仑腹地,接近恶人谷,而众所周知的,恶人谷的地脉,恰恰可以作为极寒之地,铸剑的天然之地。
叶守带他去的,是一座堪比炼天的剑庐。
由峰顶沿着蜿蜒曲折的石阶而下,最初石壁上凝满冰霜,而愈往下,冰霜开始融化,取而代之的则是扑面而来热浪。
“我将此地命名为‘蔽日’。”
叶守站在高台前,如此说道。
而孤鹤却没有放太多心思在他身上。
他的目光完全聚焦在叶守身后,那把深深插在石台中,被重重锁链囚禁的剑。
那是……
“长三尺九寸,重三十两二钱。剑气森寒,如雪之降。神兵榜有曰。”
“此剑名为,雪名。”
此剑初出江湖是在岁末唐初的烽火年代。那把封匣多年的古剑在叶姓匠人的手中重获新生。
匠人取西湖湖底寒铁,与剑身置于炉中七七四十九天方成。
“传说中剑成的那日正逢西湖新雪,雪落于剑身后便凝聚不散,玄色不复,遂以雪命名,曰雪名。”
叶守纵身跃上铸剑台,握住剑柄,“我远别西湖多年,便派人从南海寻了天外陨铁,恰巧这昆仑地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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