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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榻,跟哀家下一盤。」太后漠聲道。
容衍:「誒?」
「不願意?」
「願意的願意的。」容衍摸摸後腦勺,咧嘴笑道:「我就是有點意外。」
「像我棋術這麼差,皇祖母竟然還願意跟我下棋。」
太后面無表情地把黑白棋子分揀出來,丟入棋盒中,容衍也跟著幫忙。
太后說跟容衍下棋,就是真的在下棋,一連十盤,容衍每回輸的姿勢都不一樣,都快把孩子虐到自閉了。
太后神清氣爽,一邊分撿棋子,一邊道:「心情不好就在殿內轉轉。」
「喔。」小孩兒蔫噠噠的。
太后瞥了他一眼,開口道:「哀家那裡有幾本棋譜,你拿回側殿仔細看看,有不懂的再來問哀家。」
容衍:「嗯?!!」
容衍瞬間滿血復活,眼睛blgblg閃著光:「皇祖母,您要教我下棋嗎?」
太后:「……只是指點。」
容衍又高興起來,「皇祖母,我會努力學的。」
太后總覺得哪裡不對,一時又沒想出來。
容衍下榻,在殿內慢慢走動,戌時六刻的時候,容衍才帶著棋譜回了側殿。
主殿一下子安靜下來,老嬤嬤走到太后身邊,低聲詢問:「太后娘娘,是否準備沐浴歇息。」
太后揉了揉眉心,有幾分無可奈何:「不急,哀家先靜靜。」
老嬤嬤:「是。」
容衍回了側殿以後,讓巧兒他們出去,他在殿內跟喬喬哥哥說話。
準確的說,是喬在指點他進行基礎訓練。
半個小時後,喬喊了停,讓容衍去洗澡睡覺。
小孩子要保證充足的睡眠,尤其容衍早上卯時就要起來,約摸是在早上五點左右。
今天其實晚了半個小時,但訓練習慣不能輕易更改。喬只好讓容衍明天想辦法補覺。
後面巧兒給容衍擦洗的時候,容衍都有些迷迷糊糊了,腦袋一挨著枕頭,片刻就睡著了。
巧兒給他掖了掖被角,照舊留著一盞不算太亮的燈,然後才下去歇著。
次日,容衍到點就醒了,一番洗漱後,匆匆用了早膳,就往上書房趕。
每天從仁壽宮到上書房的這條路,都是他的跑場。
他不是第一個到的,但也不是最後一個到的。
很快太傅就來了,這會兒天色還有些暗,太傅給他們講解釋義,然後讓他們背書。
這種時候對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來說都是煎熬。因為背著背著,他們就想睡覺。
不過今天,四皇子一反常態的很有幹勁。
六皇子眼珠子轉了轉,很快想到了原因。
昨晚父皇留宿在惠貴妃娘娘的宮裡,看四皇兄這樣,父皇可能是聽聞了昨日馬場之事,誇了四皇兄。
六皇子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昨晚明玄帝的確把四皇子叫到身前,笑著誇了幾句。惠貴妃也在旁邊看著,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明玄帝符合時下定義的內斂的嚴父形象,鮮少會直白地誇獎兒子,還這般情緒外露。
把四皇子激動的一宿沒睡著,現在還精神百倍兒。
果然年輕就是經得住造。
三皇子抬眸瞥了一眼站著上課的弟弟,對方精神奕奕,察覺到他的目光,四皇子還偷偷朝他笑。
三皇子:蠢透了。
時間不以人的意志左右,仍然緩慢又堅定地流逝著,太陽升起,太陽落下,一天就過去了。
容衍最近超忙的,要學的東西太多了,時間不夠用。
四皇子就不樂意了。老五騎個馬,玩些兒花樣,小七就天天崇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