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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樓尋了個雅間,展開屏風擋在門邊,沈薏環喚來疏雲守在門外,一番安排妥當,她這才望向陳沅,「陳大夫,方才人群中一閃而過,我就瞧著像是您。」
「若非夫人站在窗邊,我還真不知您也在這。」陳沅笑眯眯的說道。
「您還是叫我環兒吧,我與將軍已經和離了,往後也不算是什麼夫人了。」沈薏環聽仍他喚自己夫人,便低聲解釋道。
「你與李渭和離了?」陳大夫神情很是意外,眼中閃著興味,頗為好奇地問道。
沈薏環笑了笑,神色也很自然,坦誠地說道,「有一陣子了。」
「這倒是怪了,那小子竟然同意了。」
「罷了,不說這些了,丫頭,你得幫我個忙,」說著,陳沅從懷中拿出一個青玉小瓶,微微晃了晃,放到沈薏環面前,「這是報酬。」
小玉瓶精巧別致,雕工也精細,她拿起來,也晃了晃,帶著幾分好奇地問道,「陳大夫,這是什麼?」
「清心丹,一共三丸,大多的蛇毒藥毒,都能解,要命的劇毒不行,能吊著口氣兒,許個遺願什麼的應是夠了。」
沈薏環把玩幾下,又將玉瓶放回桌面上,「陳大夫對我有恩,您不妨說說什麼事,若是容易的事,那環兒自當盡力便是。」
陳沅嘿嘿一笑,語氣中帶了些狡黠,「我說這事既不容易,又違背大周律法,你還是收下,我才說得安心。」
自打沈薏環離了京,李渭連著多日都去了沈府,甚至有那麼一兩次差點被發現。
他讓青崖去找從京城到沈逸澄讀書的那個雲松書院的路線,這一查才知,竟有大大小小六七種行程。
沒法子,便只能著人去打聽,她們這一行人究竟走得哪條路。
這還沒走出京,宮中的永安公主與中書令嫡子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宮裡的消息說是要大辦,聽到這傳信時,李渭連嘲諷都覺得沒必要。
當今這位陛下,也不知怎麼爬上的皇位,整日就想著哪家功高蓋主不敬皇權,樁樁件件的事竟然沒一件做得令人滿意的。
哦,除了當年答應他的求娶,為他賜婚。
如今還和離了。
今年這是什麼光景,年前雪災,眼看著就開春,往年開春就遇洪汛,又是一筆支出,這位陛下可好,民情民生上能省則省,一到自家的事兒,就大肆操辦,這是當真覺著這江山穩固了。
若非北境有父兄鎮守,千里江山怎可能如此穩固。
這周氏皇族莫不是位置坐夠了?
聽著青崖一一匯報近期的事,李渭面沉似水,一句話都不說,瞧得青崖心裡沒底。
將軍這些日子,心情格外地差,雖然將軍大多時候都是獎罰分明的,可便是被他輕飄飄瞥一眼,心下情緒也頗為複雜。
雖是將軍不說話,可那神情就像是劈頭蓋臉罵他蠢一般,令人覺著格外難堪。
「夫人去江州的行程查到了嗎?」聽他說了半天,也沒說到自己想聽的,李渭淡聲打斷他的陳述,出言問道。
「夫人從小秦關出了之後,應是走的官路,隨著大道南下,昨日來報說是浣水鎮打聽到有夫人一行人的消息。」
「雲峰那邊如何了?」
「也差不多了。」
見將軍不再發問,青崖輕輕退了出去。
李渭微微仰著身子,靠坐在梨木藤椅上,他這些日子以來,只要一合眼,就能想到沈薏環那雙含情帶怯的水潤眼眸。
想得多了,便也開始回想與她成婚這幾年,與她相處的種種。
這越想,便越覺得惱火。
雖說他自知自己剛娶她時,並不像他請旨賜婚時說得那般,對她一見傾心,見之難忘。
可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