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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岐心裡很慌,也不知道說什麼,說話又不大利索了,結結巴巴回了林澤一句:「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你們學校的都說他喜歡你,一直追你。哦,我才知道二環往南那挺大的糖廠是他家的。他爸還在那片兒買了地。挺厲害的。」林澤又道了句。喬岐不再說話。
「逃避沒用,有些事兒逃不過的。」林澤聊天似的輕鬆,有一句沒一句。
終於到家了,下車時林澤又開口了,「你真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兒?」喬岐看了他一眼,林澤比了個「ok」的手勢,「好。不說了,祝你好運。」
時間已經臨近中午了,喬岐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下車,走了。
喬岐進了家門。陳蘭拉著一張臉,在廚房裡收拾。喬岐看了一圈,沒看到喬育平的影子。就問陳蘭,「我爸呢?」
陳蘭連個正眼都沒給喬岐,沒什麼情緒的答了一句:「去醫院了。」
「去醫院了?做什麼?」喬岐道。
陳蘭忽然衝出來,一塊抹布就朝喬岐飛過來。只見陳蘭兩眼浸滿淚,「你問!你問!你還有臉問!你闖了這麼大的禍為什麼不告訴家裡?你什麼時候才能不惹事!誰教你成天在學校欺負人了!你個敗家子!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啊……」
「我怎麼知道人被打得那麼嚴重?我告訴他!他賠嗎?你罵我做什麼!我做錯什麼了?就是個外面混野男人的,不該打嗎?跟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都來找我?!」
陳蘭從廚房裡走到沙發上,也不罵喬岐了,坐那裡只是哭。喬岐一看這情景,嚇壞了,她跑回房間,把門摔出一聲巨響,也哭。
廖星燃和喬育平約在中午十二點前醫院對面的飯店裡見。喬育平從黑皮包里掏出一個牛皮紙袋,廖星燃捏了捏薄厚,又打開看了一眼,點點頭。邊往包里裝,邊沖喬育平道:「還有一份兒是吧,記得送到。」
「用不用我去看看?」
廖星燃站起來,背上書包,極短地笑了下,「不用,我怕您給她杯里下毒,再栽我頭上。我就伸個手,把自個兒搭進去可不划算。」就看廖星燃話鋒一轉,跟剛才判若兩人,他嬉笑道:「哈哈哈,跟您開玩笑。您要是去了,怕是不止這個數吧?人家屬可都在呢,個個頭高馬大,一個頂您一個半,沒抄傢伙找您門上不錯了。去探探?」
喬育平站起來,擺擺手,「不了不了,你幫我帶到就好了。」又坐下,從包里取出另一個牛皮紙袋,「這個,這個也幫我帶到吧。」
「哦,您家千金昨天喝得有點兒多,跟林澤在一塊兒,我叫林澤今天送她回去,估計這會兒到了。」
廖星燃拽書包,出了門,朝對面醫院走了。喬育平看著那道背影,總覺著這心裡頭堵著一口悶氣。這小狐狸,估計自打小,就沒把他當什麼好人看。
可他就是氣,就是不甘心啊。哪怕過去二十多年了,還是氣不過,可自個兒現在又能做什麼?什麼也做不了。這麼多年,他樣樣都不如廖雲城。他自覺是輸給廖雲城,可誰也沒說這是場比賽。只是人家比他站得更高,什麼都比他強罷了。
早些年,喬育平還叫廖雲城一聲哥,現在不願意了。「老廖」仿佛更能顯出他們的關係,更能說明他們是平起平坐的。廖雲城倒是從來無所謂,歸根結底,是喬育平一直在自己的世界裡打轉,功利心太重。
喬育平如今想來,廖星燃這麼多年把他當敵人,不無道理。當年跟廖家紛爭,不僅差點把劉秀韻害死,後來還使得本來按正常歲數應該上高中的廖星燃,念了兩輪初中。
廖星燃太謹慎了,放棄出國讀書的機會,就只為廖雲城,只為劉秀韻。喬育平覺得,那二十歲的人像活了四十歲一樣。他越來越在他身上看不到哪怕一丁點兒的孩子氣,又好像他從來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