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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聞到街上的香味兒了,餓了!去吃,吃完回家。」
孟原野先一步爬上鐵門,到頂處也沒等廖星燃。她翻過去之後,目光跟著廖星燃,廖星燃跳下來,她說了句:「你也挺熟練啊,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了。」
「你什麼時候見我不熟練了?之前你們學校不讓進,我就是翻的,哦,還翻了不止一次。」
孟原野憋住笑,「別人進不來正常,咋你還得翻牆呢?」
「因為我是喬育平的心病,他一見我,就知道我多半是去找麻煩的。」
「真是閒得,得罪你能有什麼好下場?狐狸似的,誰要惹你。惹了,那可不就自認倒霉唄。」
孟原野在街邊的排檔坐下,白色的塑料椅子,不是很穩,挺脆。桌上有上桌留下的,油啊紙,都還沒收拾乾淨。
孟原野摸出一包紅梅,叼了一根兒在嘴裡,手放身上摸了下,好像沒打火機。這時候廖星燃給她遞過來一個,金屬的。
銀色,防風,外頭帶著的齒輪是金色,很沉,她拿在手裡轉了下,抬眼問廖星燃,「你抽什麼?」
「不會。」廖星燃說。
孟原野把煙點著,笑了下,「不會你帶打火機。」
「拿著玩兒,沒事兒嚇嚇何尋這種小丫頭。」
她微微點頭,聲音發沉,「壞。」
她又把打火機放回到廖星燃面前,自然把頭別過去,吐出的煙被吹到沒人的一方。
回頭,看見廖星燃盯著她看,眼睛挑了下,廖星燃立馬接收信息,他正要說什麼,孟原野把煙拿下來,給他。
廖星燃接過來,他是用拇指和十指捏,吸了一口,又看桌子上的煙盒,「紅梅。」
孟原野點頭,「嗯。」
「好像沒見過你抽菸。」
「不常抽,不痛快的時候會抽。這煙是我爸常抽的,小時候老讓我給他點。人剛沒了的時候,我還不知道什麼意思,後來知道了,意思就是再也不能給他點菸了,也再吃不到他給的山楂和麻糖了。也就記著這些了,其它多數……沒印象了。」
廖星燃翻了下桌上的菜單,「你點吧,我好像沒來過這家。」
孟原野沒看菜單,跟店家擺了個手,人過來之後她說:「20個串兒,20個板筋,10個脆骨。一提雪花,謝謝!」說完,把煙踩滅在腳底下。
這地方人多,各行各色,挺熱鬧。廖星燃沒穿校服,但孟原野看他始終是白的,晃眼,怎麼看都還是一樣,跟這地方格格不入。
店家給他們拿過啤酒來,孟原野打開兩罐,廖星燃說不喝,一會兒要送她,孟原野這才一拍腦門兒,說忘了。又換了飲料,加點了一些燒烤。
孟原野想起什麼,「你那會兒講到哪兒了?黎清揚暈倒了吧?之後呢?」
廖星燃沉默了。許久,他呼出一口沉甸甸的氣,特別無力地搖搖頭。那是孟原野立馬能夠感知到的一種份量,就是沉,很沉很沉。似乎要講,就無窮無盡,怎麼也講不完。
「不想講也好,反正都是從前的事兒了,現在很好就行了。也不是什麼都能講出來。」孟原野說。
烤串端上來了,孟原野先給廖星燃分,然後又自己拿。一邊吃,她說:「我那天見何尋的時候,她正站在那房子一角,沒哭也沒鬧。她個兒小,膽子也小,就很容易讓人產生保護欲。我看著她呢,又覺得她特別像我,像我沒成為的那個我。
她不諳世事,單純,彆扭,敏感,軟弱,好欺負,真的就是一小女孩兒。我他媽就不一樣了,我完全站反了。遇事兒會順勢而為,更不單純,也沒那麼多想法。
所以後來,我們三個都上了車,我就想,她如果被老六送到蘇姐那兒,是不是就要和我一樣了?那如果她不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