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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她没考上名牌大学,不等于她就是个笨蛋。老妈和萧至和的表情,她看得懂,那应该不是再见,而是诀别吧。
如果真是那样,未来的路,她一个人,真的走得下去吗?
在被某种情绪压垮之前,容萧用力甩头,重新将目光挪到背包里,抬手拿出了从发现起就令她倍感头痛的物品——
一把乌漆漆的手枪。
容萧郁闷得要死,新任老爹果真彪悍,居然在背包里塞了这玩意儿。他就不担心她把子弹射光后的问题?拿枪把砸人么?更何况,她虽然不至于将它当作玩具拿去灌水,可是,拿它当作摆设比起用它防身杀人,对她而言要容易许多去了。
不过幸好,她们这一代人,出生在一个咨询爆炸的时代,即便没有真正拥有过,但至少她还能勉强知道,怎么样将子弹射出枪膛……
又呆坐了许久,容萧将背包重新装好,留下一块巧克力往嘴里塞,同时起身,朝着阳光射来的方向走。
这一天一夜,真好像做梦一样,至少她此刻都还有些云里雾里地晕眩。
事情发生得实在太快,快得,让她连从茫然、不信、震惊再到痛苦、绝望这一系列心理活动都来不及经历,一下子,就孤零零站在了悬崖边……
……
……
萧至和到底把她丢到什么地方来了?
容萧停下脚步,抹去额头汗水,走了这么久,腿酸脚软,可是前方的草地密林仍是一眼望不到头。
脚边的草丛里不知又窜过去什么东西,惹得长草晃动,沙沙作响。这么深的草,这么密的林,怎么会没有毒蛇啥的出没?也没见谁来咬她一口,难道是也嫌弃她这一身臭汗?
或许该有只虎豹豺狼什么的,出来朝她吼叫威吓,咬掉她几块血肉。
——树上落下颗果实,惊得四周呼啦啦飞起一群蝶,散了个漫天都是,一阵风起,花香更添浓密……
脑门带着黑线发了半天呆,容萧叹口气,紧了紧背包带,朝着不远处一棵倒塌的大树走去。树干倒下来,搭在岩石上,刚好留下一个空间。她将睡袋拿出铺在地上,又拾来树枝枯叶,用打火机点着了火,掏出功能饮料和压缩饼干,坐在一旁吃起来。
萧至和替她准备了这么些东西,是早就推算到她会有在野外生存的需要?可是,那个强势嚣张的老爹有没有想到过,她或许会根本迷失在一片密林里而让一切都没有机会开始——她已经在这林子里整整呆了两天!
伴着天色的变化,容萧的神经也开始重复式地紧绷。初时的惊恐之后,两天下来,她竟有些习惯了这林中的感觉,清净,而且节奏缓慢,不过夜晚就不同了。在夜晚,独自一人身处密林的现实,即便手里握着冰冷但安全感十足的武器,恐惧仍旧接踵而来,怎样也阻挡不住,就好像是本能、就好像成为了她的一部分,而克制这种恐惧不让自己因此而丧失理智,则往往令她疲惫不堪,元气大伤。
风有些大,容萧小心地护着篝火,这是除了枪,在黑暗中唯一能够给她勇气的东西,与此同时,她还得很鸡婆地,防范着,不让自己点燃的一点点火焰,变成燎原的罪魁。天干物燥,要是惹出大火,可是百死也不能偿付的——二十一世纪的环保理念果然在脑中根深蒂固,就连这样的时刻,也依然占据了各种念头的沙发宝座。
回身整整背包,容萧有些愣怔。两天了,本就容量不大的背包慢慢缩水,极有可能,它会在她离开这片密林之前,就不能再提供她维生的食物,到那时,那把漆黑冰冷的枪,也许就该派上用场——杀动物,或者是杀自己。
而这两者之间,杀自己的难度系数大概是最小的。
抱着膝盖,容萧低头看着晃动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