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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真給忙忘了嘛!」
「一會給人多加兩個菜,就不收錢了。」
「行,都聽你的。」
不多時,米線端上桌,男人又給整了兩盤小龍蝦,烤了些牛肉串和素菜。
謝拾安一怔:「這是……」
男人撓撓腦袋:「那個……我們……我們答謝老客戶……」
謝拾安倒也沒拆穿他。
「有酒嗎?」
幾瓶啤酒被放上了桌。
「有,今晚酒水也隨便喝。」
一直到月漸西沉,乘涼的人也都回家了。
老闆把桌子搬進店裡,回頭一看謝拾安還趴著呢,手邊橫七豎八倒了一堆空酒瓶。
「這……這怎麼辦啊?」
「叫吧叫吧,叫醒試試。」
夫婦二人剛準備叫醒她,簡常念走了進來:「我來吧。」
「你……」老闆有點疑惑地看著她。
「我是簡常念,她朋友,您忘啦?」
老闆一拍腦門,總算是想起來了。
「幾年不見,都長變了!幸虧你來了,要不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簡常念蹲下身去,準備背上她。
「幫忙搭把手,今晚謝謝你們了。」
「嗐,什麼謝不謝的,都是老熟人了。」
簡常念要給他們錢,兩口子執意不肯,謝拾安醉的厲害,無奈,只得先帶她走了。
從前只記得她背自己時的感覺,小小的骨骼里仿佛蘊藏著極大的能量,溫暖又堅定。
現在換她來背她,才知道原來她是那麼輕,傷病都把人折磨成什麼樣了,風一吹,就能倒似的。
簡常念想到這裡,又紅了眼眶,把人往上託了托,她知道謝拾安現在聽不見,所以絮絮叨叨地跟人說著話。
「你說你回來就回來唄,好歹也跟萬教練說一聲啊,我都怕他當場腦溢血犯了。」
「還有我……再找不著你我就要去嚴教練和你爺爺的墳前以死謝罪了。」
「你心情不好想喝酒我理解,可你怎麼能一個人喝這麼多呢,是不是?」
「好歹也得叫上我啊。」
「瞧瞧,喝醉了還不是我背你回去。」
她背著她,沿著小區門口的梧桐道一直一直走,謝拾安把腦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夏夜安靜的只有蟲鳴,樹影斑駁,昏黃的路燈下,她們的身影緊緊地依偎在了一起。
簡常念多麼希望這條路能再長一些。
可再長的路也終究會有終點。
簡常念帶她回了家,把人扶上了床,脫掉了她的鞋子,拿熱水打濕毛巾,輕輕擦拭著她的臉,看見她眼角尚未乾涸的淚痕時,心又猛地抽疼了一下,動作愈發小心翼翼。
她再一次仔細看著她。
瘦了,下巴都尖了。
睫毛很長,蹙著眉頭,睡不踏實的樣子。
還是那麼白,唇色也淡,整個人都蒙著一層病色。
對了,手腕。
簡常念放下毛巾,看了看她,咬著唇,輕輕摘下了她的護腕,頓時一片觸目驚心。
新舊疤痕都有。
最新的還泛著血色。
簡常念一把用手捂住了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卻還是有細碎的嗚咽溢了出來。
「就算她傷好了,一個過不了心理評估的運動員,也上不了賽場了!」
「謝拾安的退役是迫不得已,更是為了保護你!你前途一片大好,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你因為這些事斷送掉!」
萬敬的話言猶在耳,整個腦子嗡嗡的。
簡常念再也忍耐不住,跌跌撞撞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