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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位姨母,语声轻柔,仪态万千,偏偏最是能折腾人。一个时辰之内,将她扔在浴桶里奋力洗刷干净,从身旁的盒子里拿出颗黑乎乎的药丸扔进水盆里,手巾沾湿以后涂在脸上,英洛只觉一阵沁凉,但见她毫不客气将她脸上面具揭下,随手撕个稀巴烂,扔在地上,口中犹在念叨:“衡儿这是做得什么丑玩意儿!”
英洛心内不由感叹:看这姨母行事作派,如此爽俐,哪是什么自己初见时的闺阁弱质,大家淑女?
燕婉却不管英洛将秀眉几次拧起,只拿纤指轻轻抹开,将艳红色的牡丹富贵肚兜给她系上,从贴身里衣到中衣外裳长裙,繁复明丽的百蝶刺绣,金线暗纹,明钿花黄,黄金步摇,白玉手镯,描眉画唇,就连指甲都不肯放过,必要涂上丹蔻才算罢休。
英洛几时被人这样折腾过?
都见她短发飒爽英姿,一身黑衣素颜,冷冷的一个眉眼过去,帮中小弟几欲两股战战,他们都不能忘记训练场上她不要命的打法,凡是与她对打者面目青青紫紫,半人半鬼外带三天起不了身,连丁灿也笑称她毫无女儿柔肠,此刻镜中古装扮相温和沉静,容光逼人的女子难道真是她么?
还是原来的英洛这身体面貌太过诱人?
做一个冷凝的表情,看起来并无丝毫危慑之力,竟像是美人冷傲一睨,美人如花隔云端,想得而得不到,平白惹人心痒。不怪乎这位姨母一再忽视她的不悦,将她折腾的如此厉害。
燕婉与英洛相携到了花厅,盏茶的功夫,再见英田与夏友英乔三人缓缓而来。
“大喜的日子,姐夫却是在忙什么家国大事呢?将……洛洛晾在一边?”
英洛在姨母说话的间隙,在她话音中捕获到了一丝幽怨的味道,莫非……再看英大人那张礼仪备至的脸便觉得自己多想了。
“劳婉妹久等,自然是喜事!”
几人落座,英田自是喜滋滋瞧着英洛,直似看不够。英洛拿起后世八风不动的坐功来,才在这种慈爱兼诡异的眼神下没有丢盔弃甲,只是总觉得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却又说不出。
英田居中,左首边英乔落了座,英洛本要蹭到哥哥身边,却被他笑着一推:“洛洛还不坐到爹爹右手边去?”看着英洛乖乖坐在英田右首边,旁边夏友亦落了坐,才凉凉点了他一眼,隐含笑意。
倒是燕婉,在英乔旁边落了坐,回头吩咐开席。
流水席,曲酒酣,柳叶鸭肝,金钱鸡塔,芹黄鱼丝,红枣煨肘,八宝珍珠鸭,苹果挂霜丸子,脆皮豆沙,雪花核桃泥,琥珀莲子空心琉璃丸子,红烧鱼唇,三丝鱿鱼, 姜汁赤贝香酥鸡……几乎是八百年没有吃过如此精致菜品了,英洛抡开了筷子,吃得风卷殘云,将一干礼仪风度早抛之九宵。
旁边的夏友半月来难得露了个笑脸给她。
英田略微动了动筷子便止了箸,拿丫环递上来的香茗尝尝,一脸慈爱的看着英洛苦吃。
英洛等到想起形象问题,想要补救,已经晚了,秉性这个东西,一时半会实难改正,想到以后长长久久的共同生活,就当她是改了性子罢,便也不再做遮掩,索性大大方方吃了个饱。
大家都止了箸,英田将茶盏放下,丫环撤了席面,一干仆役退下,就着橙色烛光,英田方才开口:“洛洛离家两年,今日始回,又听说你已经前事尽忘,爹爹本不欲多说什么,但有件事却不能不提……”
英洛见他郑重其事,心内不由忐忑不安,只得沉下心听他继续说下去。
“洛洛当日离家入伍,并不是爹爹本意,只是爹爹拦你不住,任你恣意妄为,当年也曾跟爹爹订过个赌约,字据在此,自己拿去看吧!”
四下无言,英洛从英田手中接过一张半旧的纸张,显见得有两年头了。就着灯光细细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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