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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柳收了笑,問道:「後面有人?你們族的?」
她壓低聲音:「要緊嗎?會不會罰你?」
「是貝珠阿娘,沒關係的,是她帶我來的。」拾京說道,「我現在住在她家,離這裡很近。昨晚……是你嗎?」
「是。」南柳說道,「今晚我還會來聽。」
「好……」
「不說了,人來了,我先走一步。」南柳躍上馬,又見他站在那裡,身上淡淡綠色,如林中青松,心中一動,忽然用一種她認為很『蒼族』的話,和他約定道,「以後,月亮升上樹梢時,我們就以聲音相見。」
拾京雖覺困惑,但仍然點了點頭。
眼看雁陵就要來了,南柳心情大好,大笑著躍馬而去,經過雁陵身邊時,還朝她眨了眼。
拾京回到林子裡,抬頭看著貝珠。
貝珠滑下樹,忽然說道:「小阿京,你沒問她,月亮升到哪個樹梢時,以聲音相見啊?我們這裡這麼多樹,有高有矮,她說的是高的還是矮的?」
拾京驚駭:「阿娘……聽得懂他們的話?」
貝珠豎起一根指頭,放在唇邊噓了一聲,輕聲逗他:「阿娘跟蛇學的,信嗎?」
拾京眉頭微微一動,待想明白後,忽然驚住。
有一年他們到城中趕集換物,嵐城的藥鋪老闆到過他們攤前,曾說過一句話:「瞧見這些蛇膽蛇皮,又想起我那弟弟來了。你們族的捕蛇人還是那個女人嗎?」
拾京當時並未回答他的問題。
那個老闆感慨道:「處理手法還是老樣子,想來還是她。唉,蒼族啊……那林子最險最致命的,並不是蛇啊!」
當時拾京並未聽懂,以為只是那位老闆的自言自語。
拾京明白了些什麼,驚問:「貝珠阿娘,難道你……」
貝珠只笑,一句話沒說。
有些事,雖不涉及情與愛,可想起時,仍有懷念。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下蒼族設定。
蒼族無婚姻制,很原始。
所以他們的感情都要朝簡單的想。沒有誰是誰的丈夫誰是誰的妻子,大家相中了就睡,睡完了就完事。野草地里滾一下,有娃是媽的,爸是誰就算知道也沒有意識要去認。
所以,溪清對拾京,包括所有蒼族人對拾京,都是一個態度:等你成為真正的蒼族人,我才把你當自己人看。
至於溪清對拾京有沒有點想滾野草地的想法,有。
很強烈嗎?
一般吧。反正不差他一個,她在乎的還是拾京什麼時候能成為真正的蒼族人。包括她開頭對南柳的敵意,也是來源於,你們這些外族人是想誘惑他棄族嗎?這種單純的排外與保護。
所以占有欲什麼的,還真不是。
蒼族的這些人,要按照本文的邏輯來思考。
吃醋玩心眼喜歡你卻假意跟別人滾草地……沒有的事。
也就是說,不管溪清看不看的上拾京,都不耽誤她跟別的小伙子自由滾草地生孩子。
跟我唱,蒼族的愛,奔放的愛……
其實拾京這個年紀,正常情況下,應該早就滾過野草地,或許孩子都好幾個了。但是他情況不正常,大家都不願生個帶異族血的孩子,所以在他成為『真·蒼族人』之前,沒人跟這孩子滾草地。
拾京的話,爸媽都死在族人手裡,一心想離開蒼族,自然也不會有感情糾葛。善意都收下,惡意我帶走,愛意……不好意思,沒有。
所以,上章珠明看到拾京時,表情複雜,這個複雜中,有一部分是因為,珠明這娃一想到拾京比我大這麼多歲還沒滾過草地,唉喲,真慘,好同情。
另一部分複雜,不久以後你們就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