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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柳心怦怦直跳,悸動的心令她手腳不知放哪兒好一些。
拾京的肌膚依然是滾燙的,即便是一觸即分,那滾燙的熱度依然停留在南柳溫熱的唇上,南柳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嘆息一聲,手指順著他的黑髮遊走,閉上眼緩了神,慢慢坐起了身。
拾京對此一無所知,毫無反應地沉睡著。
冷靜下來後,南柳指尖繞著他的發,心道:「怎麼還是有趁人之危小人行徑的感覺?」
外面天色已明,南柳見人影映在帳簾中,俱是腳步匆匆。
她聽到帳外有人說著,已經卯時了。
這是月圓後的第一個清晨。
漫漫長夜已過,現在依然餘震不斷,提醒她昨夜的驚心動魄天搖地動,那不是夢,是真實發生的事。
這是新的一天,南柳鬱鬱不樂,昨夜她避之不想的問題,今天不能再拖了。
諸多事情壓在心頭,南柳心中煩躁,然轉開視線,看到窩在自己身邊熟睡的拾京,她的煩躁感一掃而淨,蕩然無存。
南柳欣慰地想,起碼人在自己身邊,二人都不會再受煎熬,自己之前分給玉帶林的那份心,牽掛他的那份心,也已回到肚子裡,萬分踏實。
雁陵進帳時,見的是這副畫面。
南柳一點點解著拾京的頭髮,纏發的藤蔓和那朵早已枯萎發皺的白花垂在榻前。
一國公主,現在像一個已結親多年的婦人,一臉平靜祥和,唇邊眼底淡淡笑意,給自家夫君梳發。
南柳的手指從拾京的發間穿過,輕柔仔細地散著他的頭髮。
其實想想看,這也沒什麼,又不是什麼香\艷不能入目的畫面。
此情此景,實屬平常,但雁陵莫名就面紅耳赤起來。
她默不作聲退了出去,在帳外重重咳了一聲,大聲說道:「南柳我進來了啊。」
再次進去,她見南柳瞪著她,眼神不滿。
雁陵心想:還有什麼不滿?我都專門退出去打報告了!
她走近,剛要開口說話,南柳小聲嗔怒道:「聲音輕點,好不容易才睡安穩。」
雁陵板著臉,恍然大悟,知道南柳為何不滿,點了點頭,躡手躡腳坐下來,小聲報著現在的情況。
南柳聽完,沉默不語。
因昨夜地震,玉帶林地面斷裂,蒼族人常居住的地方沉入土地中。
再加之南柳打傷了族長和巫女這兩個最受族人尊敬愛戴的主心骨,現在的蒼族像砍了頭渾身是傷的龍,面對天降災禍,幾乎沒有絲毫反抗能力。
昨夜的那場地震,對蒼族人而言,幾乎是滅頂之災。
南柳沉聲問:「這麼說,他們拒絕我們的施救?」
「不好說他們到底什麼態度。我們看他們的樣子,確實是想接受援助的,可大概是你昨天……咳,反正就是,他們現在還記著仇。族長和巫女都被你傷了,聽說族長傷的挺嚴重,目前靠她女兒傳話。她女兒吧,臉色挺臭的,我們說什麼都不聽。」
南柳隱約記起昨晚忽視掉的一些細節,問道:「你們怎麼跟他們溝通的?」
「昨晚那個放蛇的女人會講官話。」雁陵說道,「深藏不露。」
雁陵說完,見拾京動了動,南柳連忙安撫,雁陵又紅了臉,知道自己聲音驚擾到了他,乖覺地壓下嗓音,說道:「那個放蛇的女人能說會道,好像族內地位不低,她是有意接受我們援助的,不過族長的女兒堅決不同意。現在蒼族人大約分兩撥,一撥願意接受幫助,另一撥死不情願,看樣子還想來找你報仇。」
南柳輕蔑一笑,根本不把這事放心上,已經懶得點評了。
「有意思的是,昨晚前去援助,蒼族和我們差點打起來,那個放蛇的女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