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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的冬天,北京下了一場很大的雪,時隔兩個月都沒等到雪融。天寒地凍,呼出來的氣息瞬間凝結成霧。
再有一個禮拜就放寒假了,夏河卻生了病,感冒發燒,鼻子都嗦紅了, 閒來無事,只好躺在宿舍的床上看書。整個腦袋昏昏沉沉,連抬頭都異常吃力。
室友臨出門前給他放了感冒藥, 另外開水也重新幫他打了一壺,放桌子上,冒著熱氣。
兩天前,他讓顧生幫自己買回家的車票, 這兩天顧生都沒聯繫自己,不知是警校生活太繁雜, 還是太豐富,以至於總是隔夜才等到對方的回覆。
夏河穿著棕色針織衫,被子裹在身上。他靠在床頭看了很多書,歐洲史書, 歷史文學,再繁冗無趣的書籍,他在生病時靜下心來,竟意外的看得津津有味。
只是這眼睛越來越吃力, 怕是再這樣下去,也得去配一副眼鏡來戴戴了。他咳得嘴唇發白,一絲氣色都沒有,上醫院吊了一天藥水,有些好轉,卻痊癒得很慢。
夏河想起前兩年在老家鄉下,那回和顧生騎自行車去小鎮的路上,自己中暑了,顧生陪他去醫院,並且執意等他一塊兒回家的場景。
只要想到顧生,難受似乎也減緩了一些。
傍晚,顧生打來電話:&ldo;喂,夏河,前幾天手機被偷了,剛換了部新的。&rdo;
夏河正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端到窗前一邊暖水,一邊看外面白茫茫的雪。
&ldo;哦,我還以為你不打算理我了呢。&rdo;
&ldo;傻瓜,怎麼可能&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頓了會兒,顧生似乎察覺到什麼,問:&ldo;你說話聲音不太對勁,怎麼了?&rdo;
&ldo;沒什麼,有點小感冒。&rdo;
&ldo;平時穿少了吧,讓你裝,明天我去看你,順便給你買幾件過冬的衣服。&rdo;
夏河輕嗤:&ldo;冬天都快過去了,買什麼衣服啊?&rdo;
&ldo;這你就不知道了,北京的冬天長著呢,明年二月都不一定能暖和。&rdo;
夏河喝了一口熱水,卻嗆出了咳嗽,差點連手機都拿不穩。他咬緊牙根忍住,怕讓顧生聽見自己的不堪。
顧生說:&ldo;貌似挺嚴重的,去看醫生了麼?&rdo;
&ldo;去了,沒啥用。&rdo;
&ldo;沒啥用?&rdo;顧生吸了一口冷氣:&ldo;可千萬別得流感啊。&rdo;
夏河那雙盯著室外蒼白一片的瞳孔忽然緊了緊,隨即說:&ldo;可別咒我,流感是兩年前的東西,現在不流行這玩意兒了。&rdo;
雖帶著開玩笑的口吻,但心裡還是莫名慌張了起來。
&ldo;夏河,再去醫院看看吧,明天我帶你去,去市里最好的醫院。&rdo;
&ldo;嗯嗯。&rdo;
&ldo;那明天見,我還有事。&rdo;
&ldo;好,明天見。&rdo;
嘟嘟兩聲,隨著電話掛斷,夏河又忍不住劇烈咳嗽了起來。
他重新躺回床上,這時,宿舍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一絲冷風吹了進來。夏河轉頭看去,見是向風,便問了聲好:&ldo;你下課了?&rdo;
向風露出微笑:&ldo;嗯,來看看你。好些了吧?&rdo;
夏河渾身還是覺得有些瑟瑟發抖,那種刺骨的冷由內往外,十分難受,但奇怪的是,忍了一天也習慣了。
他答:&ldo;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