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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照業伸手撫弄她的髮絲：&ldo;她對你很嚴苛，對你不好，處處與你作對，你厭惡她是應該的。&rdo;

流光皺眉，不相信自己曾有如此強烈的憎惡情緒。摸著胸口，她想像不出她到底有多恨她以至於朱照業都不讓她去祭拜一番。

&ldo;而且以你今時今日的狀況，也不太適合出現在那種地方。&rdo;他溫柔地大手撫上她的肚子，那一瞬間眉眼溫柔，連冷峻的時光都放緩了腳步，&ldo;待他出來後，我定會手把手地教他騎馬射箭讀書寫字。&rdo;

她低頭看向自己大得過分的肚子，彎著眼笑了笑。

&ldo;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夢裡有一小郎君喚我娘親嗎?&rdo;

&ldo;記得。&rdo;

她咧嘴笑道：&ldo;最近沒有再聽到了，我猜他一定鑽入我肚子裡去了。&rdo;

他手一頓，莫名地覺得一股涼風穿過。

幼帝亡故的時候他也在場，小小的一團抽搐不已，蹬著腿叫娘親，幾乎成了他的噩夢。

可眼前的人什麼也不知道，她以為這只是一場夢罷了。

他伸手擁過她，親吻她的髮絲，在內心暗暗發誓絕不會讓自己的兒女落入那般的境地。

&ldo;你勒疼我了。&rdo;她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知為何，她總能從他的眼神里看到另一個女人的影子，不是她又像是她，太奇怪了。難不成他騙了她，其實紅杏出牆的是他?

思維一旦發散便難以終止，她又開始編造另一個故事了。比如他愛上了另一位小娘子，她一時不忿，與他起了爭執，接而摔倒磕了腦子，他心懷愧疚，悉心照看她彌補過錯。

嗯，這個故事還有點兒意思，起碼&ldo;出牆&rdo;的人調了個兒。

……

雖然朱照業說她很討厭那個嘉德太后，但出殯那日她還是登上宮牆遠遠地看了一眼。

怎麼說呢，她覺得可能以前的自己會想這樣看一看。

香雲跟在她後面，寸步不離地跟著她：&ldo;夫人，起風了，咱們下去吧。&rdo;

&ldo;好。&rdo;眺望著殯葬的隊伍遠去，她頷首應道。

下了宮牆，信步遊逛。

不知怎麼地，她走到了建章宮的門口。

&ldo;這是何人居住的宮殿?&rdo;她好奇地問旁邊的香雲。

眼前的宮殿，宮門緊閉，透著一股閒人莫進的疏離感，但隱隱又能聞到裡面傳來的花香，不像是冷宮之地。

香雲暗叫不好，怎麼就讓她走到這裡來了，這明明就是她做皇后時的寢宮啊!

&ldo;這是秦太后的寢宮。&rdo;香雲含糊地道。

&ldo;哦……就是那位與我長相很相似的太后嗎?&rdo;流光似乎起了些興致，提裙上前叩門，&ldo;裡面還住了人?我聞到花香了。&rdo;

&ldo;夫人……&rdo;香雲臉色一變，趕緊上前制止，&ldo;這裡不是等閒人可以進去的地方，咱們走吧。&rdo;

&ldo;我也不能進嗎?&rdo;流光疑惑地問道。

&ldo;是，沒有聖旨，任何人不得擅闖。&rdo;

流光心裡起了疑心，這不會就是她腦海里想的那個朱照業喜歡的女人所住的地方吧?雖然是她胡思亂想的，但真有這樣她不能踏足的宮殿難免會勾起她的疑心。

流光退了一步，看著緊閉的宮門，沒有再執著下去。

&ldo;那就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