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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白天也在外活动。丽达说着急没有用,等吧,它们会回家的。
全家人心情又沉重了一天,第四天天还没有亮,一轮残月挂在西边的山头上,草原还在沉寂之中,黑狸在崔正冈住的地窝子门口叫起来。他急忙起身,开门见阳阳、花花在毡房门口,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他喊&;#1475;“大雨,快!”
金大雨穿着短裤冲出门,爷爷电筒照着奄奄一息的阳阳,花花后腿也受了重伤。崔正冈小心地检查阳阳的伤在前胛,说是枪伤,独弹伤了肺,阳阳很危险,花花的后腿被打断了。阳阳能回来是够坚强了,先把阳阳放在干净麻袋上用羊皮盖上,让花花卧在干净麻袋上,削四根柳树枝夹板,给花花的腿固定起来。阳阳如果能活,手术很复杂,还得让他妈给它手术。
突然,阳阳四腿用力猛蹬,血从嘴里向外流,然后松了劲,显然是断气了。
花花非常痛苦地望着哥哥和丈夫弃它而去,又看看崔正冈和金大雨垂着无奈的头为阳阳哀悼,它感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这里才没有危险。它躺下身子,把那条受伤的腿放在上边,腿上的肌肉抖动着。
天大亮了,它望见两位女主人骑马来到它身边,眼里闪过一阵兴奋的光芒,又疲惫地合上了眼帘。丽达母女俩出现在毡房前,看到眼前的情景,什么话没有讲。
金大雨刮好四根柳树条,崔正冈说先把花花捆起来,手术很痛,它会咬人。
丽达问阳阳是怎么回来的?大雨说和花花一起走回来的。谢琳娜说它俩真懂事,问阳阳有那么大的毅力走回来?谢丽娜问哥怎么不先救阳阳?爷爷说无法救了,用手电照它的时候,目光就已经绝望。对丽达说,铅弹还在花花腿上。丽达问碘酒还有吧?她让儿子去找一块宽木板,把花花绑在板子上。
谢琳娜从毡房里取来兽用药箱,把花花往木板上放的时候它不甚愿意,又看到主人们在关心它,也就任主人摆布。它已经没有挣扎的气力了,当用绳子捆它的时候,开始不乐意,后来全身受制,感到问题严重时已经无法反抗。丽达给它打了一支奴夫卡因作局部麻醉。当手术刀和钳子深入到肌肉深部和骨髓的时候,痛得它吼叫起来。金大雨、崔正冈按着木板,谢琳娜担任副手。她迅速地取出打断大腿骨的铅弹,对受伤处进行清洗、接骨,羊肠线缝合,然后用四根柳木棒夹将腿固定。在手术完毕的时候,花花没有一点挣扎的愿望。金大雨和谢琳娜把它抬到毡房,在床下铺一张毡子,解开花花,把木板推了进去,然后解下绳子,抽出木板。它身上打着哆嗦,看了他们一眼,仿佛是感谢。
根据花花的伤情,要把它抬到橡树大院静养。那很费气力,它的体重在六十公斤以上,只好把它放在毡房里养。专门为它宰一只羊,天热放不住,冰窖里的冰所剩无几。每天从家里给它送吃的。好在有三匹快马,三、四公里路程,一趟子就到了。必须保密,全国在闹饥荒,机关干部和学生的粮食定量每月九公斤,粗粮六公斤,细粮三公斤。人的生活那样困难,让一只害人野兽享受那样高待遇,是立场问题,已经有人对他们说三道四了,只有晚上让它吃一顿饱餐了。它一天吃一顿甚至两天吃一顿饱餐就可以了。那只羊人和它吃完之后,就改为煮熟鱼和牛奶。有时母、子、女仨人为了玩水,捉了新鲜鱼给它吃,常规的食物是在家做好送去。
丽达说她叔也没有受过花花那样的优待,说起来真对不起叔。老汉说怎么把他和花花相比,他身上流着布琼尼骑兵的血,百难不死,百战不死,就是有洪明、她和谢琳娜给他心灵上的力量,他们为他什么都可以牺牲,怎么说对不起的话!是不是看他老了,需要像伺候伤病员花花一样伺候他?
丽达笑了,说自己只是随便说一句,他整天在外餐风饮露,实在想让他颐养天年,不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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