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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恪看著奴僕忙裡忙外結掛百多里長的絲綢圍圈,突笑起來,好像是想到很好笑的事情。
冉閔看了他一眼。
慕容恪摸清了他的脾氣,冉閔是個寡言少語的人,也許成長經歷不同,趙皇宮長大的家生奴,靠著軍功上位,能用眼神表達的意思絕不開口說一個字,言多必失,從小到大的生存法則。
就像現在,冉閔看了他一眼,其實是想問他為何發笑,但就是不問出口,只是用眼神提出疑問,若他裝做沒看懂,不答,冉閔絕不追問。
慕容恪靠過去道:&ldo;我想到了晉武帝司馬炎的堂舅和親舅比富,堂舅家用糖水刷鍋,親舅家就用蠟燭當柴燒。堂舅用香料刷牆,親舅用海外運來的赤石脂刷牆,那赤石脂可是好東西,到了晚上發出燦爛的光華,照亮了半個洛陽城。&rdo;
他看著冉閔,想吊他胃口,話音有意識的停頓片刻。
果然,冉閔的雙眸微閃,那表情板得沒什麼變化,但這細微的神態騙不了他,冉閔是想繼續聽下去,又不好開口詢問。
董閏倒是挺感興趣的,上趕著問:&ldo;然後呢!?&rdo;
慕容恪笑了笑,又道:&ldo;司馬炎對堂舅和親舅的比試很感興趣,就支援堂舅一株南海珊瑚樹,有二尺多高。眾官員都來看熱鬧,堂舅一邊炫耀一邊得意。親舅看了當場摸出一把鐵如意,對著珊瑚樹一通亂砸,價值連城的寶物就被砸爛了。堂舅要發怒,親舅卻把自己收藏的珊瑚樹都搬來,有好幾十株,最大的四尺高,次等也有三尺,這種御賜的珊瑚樹二尺高只是最便宜的。堂舅沒臉再撿被砸壞的珊瑚樹,溜了,幾個月不敢露面。&rdo;
董閏就笑起來,這的確挺好笑的。
冉閔聽了慕容恪的笑話,也忍不住笑起來。
慕容恪看到冉閔笑了,雖然他倆成了互相寂慰的關係,但這僅限深夜床榻之間,此時大白天,冉閔開心地笑了,他的心尖尖又開始發顫,心跳就開始加快,又犯病了。
董閏笑得比較大聲,冉閔瞪了董閏一眼,大家都在站崗執行任務,雖然不是打仗,也不能笑得太大聲了。
董閏就不敢笑了。
慕容恪繼續道:&ldo;過了幾個月,堂舅找紫絲編制屏風,豪宅外的道路兩旁擺了四十里遠。親舅知道了,用更貴的錦緞做屏風,沿豪宅外的兩旁路擺了五十里遠。&rdo;
董閏聽得驚愕,表情誇張,這得花多少錢啊!?
冉閔原本含笑的臉,聽了這話,就收了笑容,又板起了,因為他聽出話裡有話,太子儀仗隊正在此處停留,奴僕們正用絲綢結成漫長的圍圈,四邊各長達一百多里,好巧不巧,正這時,慕容恪講了晉武帝外戚比富用錦緞做屏風兩邊擺了五十里遠的故事。
董閏沒聽懂這話中之意,還在咋舌,低聲問道:&ldo;最後是堂舅贏了?還是親舅贏了!?&rdo;
冉閔擔心董閏說錯話,立即說:&ldo;好了,別再問了!&rdo;
董閏不明就理,怎麼冉閔突然就不高興了,明明之前剛笑過,怎麼就生氣了!?他也不知道這生氣的源頭在哪裡。
慕容恪笑道:&ldo;我只是在講晉朝的豪門仕家有多麼奓華,你曉不曉得司馬炎的堂舅和親舅是誰贏了!?&rdo;
董閏趕緊點頭,都聽出興趣了,當然想知道結局。
冉閔說:&ldo;不想曉得,誰贏了都與我無關。&rdo;
董閏覺得這話好掃興,暗中嘆氣。
慕容恪繼續笑:&ldo;輸贏不過一時之計較,自此後,晉朝豪門仕家互相攀比之風愈演愈烈,上行下效……才有了我大趙國的掘起,才有了現在十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