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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夏幾人都是同一個老師，姓吳，是一個上了年級的老師，聽說在學校里也是有一定的聲望。

走過去的時候，那個老師身邊也有好幾個看作業的學生，大概是別的班的，她都沒見過。

此時吳老師正好在看一個男生的插畫。

顧夏站在一旁，偷偷地觀察著老師。

大粗眉，頭髮濃密，還留著一頭很是象徵著藝術家氣息的小捲髮，其中夾雜著一點白。

說話的時候，留長的八字鬍一抖一抖的，有點滑稽。

顧夏還沒來得及看清這男生畫的什麼樣。

吳老師突然把手上的畫猛地拍到桌上，鬍子氣得顫抖。

「這就是你一個月畫出來的東西？」

辦公室里瞬間安靜下來，其他老師似乎是已經習慣這種場景，只靜了一秒，又各講各的，只剩這裡氣氛還緊張著。

顧夏幾人被嚇得一抖，互相對視了一秒，又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畫，開始緊張起來。

男生看著自己的畫沒說話。

吳老師將其中的一張畫遞到他眼前：「這形歪成這個樣子，看不出來？」

「還有這張。」

「你這個配色怕不是中毒了，顏色亂七八糟的。」

男生依舊沒說話。

吳老師說完所有的點後，直接將畫又摔在桌子上，繼續去看下一位的。

言辭雖然犀利，但好歹也沒說什麼侮辱人格的話。

顧夏懸著的心放下去了那麼一丟丟。

很快，到她了。

吳老師看到畫上面的署名，突然抬頭，看了她一眼。

「你就是顧夏？」

顧夏不明所以，愣了一下後才點頭。

吳老師又低頭去看作業。

一直看了很久，他才抬起頭，眉頭蹙起。

顧夏的心又給懸了上去，垂在後面的手被孔涵抓住，給與了她一些安慰。

吳老師：「聽你們的插畫老師說，你的插畫在專業里排第一，我原先還蠻期待的。」

可能是因為顧忌她是女生的原因，吳老師的聲音不大，中規中矩，但是夠周圍一同看作業的學生聽見。

他們紛紛抬起頭，好奇地打量著她。

顧夏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發燙。

吳老師搖了搖頭，而後把所有的畫遞給她：「這幾張的水平，不太像是專業第一的水平。」

「最終完成稿如果還是這個樣子，那你可以考慮準備二辯了。」

他這話一落下，旁邊人皆倒吸一口涼氣。

吳老師又拍了拍桌子，吸引回他們的注意力：「都不要以為畢設好糊弄過去，這是對你們大學四年交出的答卷，一點專業水平都拿不出來，你們也好意思畢業？」

顧夏抿緊著唇，接過那幾張畫，輕聲開口：「謝謝老師。」

而後與孔涵幾人說了一聲，便一個人回去宿舍。

她覺得自己需要思考一下，是哪裡畫得不夠好。

出去辦公室的時候，電梯門剛好打開，裡面只站了幾個人，她快步跑過去。

進入電梯，有人替她按了1樓，顧夏便移到一個角落裡站著，有點難受。

自己準備了這麼久，明明也有很用心地去畫，拿出了自己的真實水平。

被吳老師貶得一無是處，顧夏有點懷疑自己的能力了。

期間，電梯停了一下，又進來好幾個人。

她正難受著，低著頭，沒注意到進來的人是誰，只覺得有些擠，本來寬鬆一點的角落直接被擠得她貼著牆，別人貼著她。

好不容易到了一樓，嘩啦啦的一群人都走了出去，電梯內的空間又空了起來。